大概一点多,夜黑的像一个大牢笼,看不见一颗星星,深不见底.
苏知里把沈皈送到闹市区是一个小时前的事了,她打车回去的,可能现在已经到家了.
她就一个人静静的吹着风,享受着夜的宁静.
脸上泪水从未被拂去,被风吹干了.
陈立农“我又猜对了,你果然在这.”
耳畔传来他的声音,像是重力的吸引,每分每秒都想向他的声音靠近.
从陈立农的脸上判断不出他任何的心理活动.
见苏知里趴在岸上的铁栏杆上,陈立农一时语塞,手里拿着外套却不知该前进还是停留.
风吹过两人的脸颊.
陈立农“叔叔等着急了.”
他们是重组家庭.
陈立农五岁那年被母亲带到了一个对他来说完全陌生的环境,被迫认识了他的新爸爸,以及一个姐姐.
姐姐比他大三个月而已.
大概是雏鸟情结,陈立农和那位新父亲没怎么沟通过,所以经常会去打扰姐姐学习.
小女生总是要比小男生早熟些,苏知里当时只觉得他幼稚便不理会,谁知,这让两人的关系越来越远了.
苏知里“你怎么找来的.”
习惯性的把问号拉成句号,让陈立农有点接不住.
苏知里抽了抽鼻子,任由着风伴着秀发胡乱的在她脸上吹打.
她没戴表,靠冷暖程度来判别的话,现在应该正是夜,三四点左右.
北京街头的夜从来没有轻慢过每一个迷失的路人.
陈立农“上次你提到过,说这里很适合散心.”
陈立农声音提高了几分,少年明朗而嘹亮的声线给这黑夜以及苏知里的心头又添了一笔浓重的黑.
这么细小的事情他都记得么?换做以前的话...她应该会挺感动的.
成长是一笔交易,我们都是用朴素的童真与未经人事的洁白交换长大的勇气.
苏知里点点头,伴着皎洁的月光坐上了摩托车的后座,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苏知里“...”
欲言又止的悲伤,比哑巴还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