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怜皱起眉：“理解了，但为什么要替换？”
“我要是知道，能拿这个梅念卿没办法？”君吾翻了个白眼，“铜炉山的异状估计是因为他们穿越的门就在这里，导致能量场出现了问题。可惜我锁定不了，只能和这个梅念卿虚与委蛇，找机会套话喽。”
谢怜看着那双曾经慈爱满盈的细长眼睛，痛心疾首：“……您老真是放飞自我了。对了，我还有件事。”
他把鬼市的情况和君吾说了之后，君吾道：“花城这个应该是本世界穿越，和外来者关系不大。我的建议是，找一下这件事的直接影响人，干掉他就能解决。”
谢怜有些犹豫：“直接干掉？没有其他办法？”
君吾叹了口气，塞给他一个东西：“好吧，如果是可以信任的人，你让他自己解决，但这会麻烦很多……然后你去查你要查的。”
谢怜一看，竟然是君吾的神武令：“这个给我干吗？”
君吾道：“你要穿越，要么用你自己的神武令，要么用骨灰戒，现在两个都没了，只能用我的。”
谢怜愣了一下：“我只是给了千秋……”随即他反应过来：“你是说……他被换了？”
“不一定。”君吾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
谢怜知道这家伙又开始挑拨离间了，于是当自己没看见：“就这些？”
君吾：“嗯。他回来了。”
谢怜立刻收回法力，君吾低下头，继续趴在胳膊里装睡，这个时候，梅念卿推门而入，道：“小殿下的身量不太好穿殿下的衣服，我给你找了套我的道袍，简单裁了一下，你换上看看？”
“啊，谢谢！”谢怜接过衣服，去里屋换去了。梅念卿的手艺不错，虽然没有慕情好……但是作为一个习武的侍卫不错了。他换好衣服出来之后，顺嘴夸了一句：“不错啊。”
梅念卿笑了笑：“你师傅我改的嘛！”然后他状似无意地道：“小殿下来找我们什么事呀？”
“来给老师带补品。”谢怜撒谎撒得面不红心不跳。
梅念卿看了看他空无一物的双手。
谢怜补充道：“半道儿全洒泥坑里了。”
“……”梅念卿背后，君吾的肩膀微微抽动两下，似乎差点没绷住。
这的确是谢怜做得出的事，梅念卿没话说，道：“行，白嫖你师傅一件道袍是吧。”
谢怜不要脸地道：“嗯，谢谢师傅，师傅真好。”
“滚！”梅念卿失笑。
谢怜滚了。反正他想要的也都查到了。现在他要做的是查清楚上天庭有多少人被替换了，顺带，他要看一看到底是哪个倒霉蛋子在他主管的世界里搞时空穿越。
——
铜炉山，谢怜关门走后。
君吾忽然浑身一抖，整个身子猛地向前倾，半个身子都掉下了摇椅，他抬起头，目光如炬，他用温和的语气道：“念卿……你干什么。”
“梅念卿”阴着脸，质问道：“你和他说了什么？”
这是准备撕破脸了？君吾冷笑一声，讽刺道：“怎么？害怕计划被发现？——唔！”他浑身一颤，痛苦地把自己尽量圈成一团，咬着牙尖笑道：“这么害怕呀？那可真对不起——”他就着双腿发力，把“梅念卿”掐着脖子按在地上。
“梅念卿”目光平静：“他把咒枷给你取下来了？”
君吾的瞳孔在窗户透进来的光里紧缩，几乎成了一条线，他道：“和他一样，我一直可以自己拿下来。”说完这句话，他就感觉双腿一软，一股钻心的疼从心脏里升起，他心里大叫不好。
“梅念卿”却已经轻易挣脱了他的桎梏，他拍了拍洁白的道袍，眼神冷厉地看着地上紧缩起来的君吾。他蹲下身，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他说：“直视自己的弱小吧，殿下，你想守护的一切都将支离破碎，因为你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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