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包子打算溜腿消食儿的南枳悠,刚进小园就被东西绊了一脚,面朝地就往下栽,她都做好会很疼的准备了,脸部却接触到一片柔软,入鼻是一股甜甜的面包味儿,南枳悠胳膊一撑,坐了起来,瞅了一眼地上草,这株草居然是白的?!南枳悠一拍脑门儿,这不就是面包草吗!在二十一世纪被拍到五六亿的面包草,就连她那种显赫的医学世家也只有三株。这种草可以根除癌细胞,日常服用也可以强身健体,少则也可以保证三,四年无病。南枳悠站起来随便往旁边瞥了一眼,这一眼就把南枳悠定在原地了,这个院子里有二分之一的地都种着面包草!
南枳悠坐在石桌前,翘着二郎腿正琢磨着怎么靠面包草发家致富,一个丫鬟掂着一个黑乎乎的盘子大步走进来,捏着鼻子把盘子搁在了南枳悠跟前的桌上。
“小姐,吃饭了。”
南枳悠瞅着都快生虫的饭菜微微皱眉,这个丫鬟似乎还是她的丫鬟,虽然一直跟在南枳若身边,美其名:帮庶妹调教丫鬟。
小丫鬟见南枳悠不理睬她,拿起盘子就砸向了南枳悠,南枳悠躲了一下,但还是衣服上还是溅到了饭菜。
“你是叫忘川对吧”刚刚换的衣服又被弄脏了,南枳悠也很火大,但并没有表现出来。
忘川两只手插着腰,看都不看南枳悠一眼,“怎么了,我叫什么小姐也忘了吗?”
“怎么会呢,我就是想问问你,你是不是厌倦了在南府当差,想换个地儿了。”
话一出,南枳悠就感觉到忘川僵硬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无所谓的样子。
“南府这么好,奴婢怎么会倦,小姐不要开玩笑。”就南枳悠那股子怂劲儿,也就敢跟她这个下人耍耍威风。
“呵,那为何把馊饭给府中小姐吃,你如今是已经不把御史府放在眼里了吗?姐姐教下人也不过如此。”
忘川脸色一变,遭了,说错话了,她如果说是,岂不是把整个御史府都给得罪了?
忘川不自然的撇了撇嘴,十分不情愿的跪了下来:“小姐,奴婢现在就去给您换了。”
“不用了,一会我会出门一趟。”
忘川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南枳悠,是想让她陪着一起去吗?想到这个可能忘川偷笑,是了,像南枳悠这样的废物除了同样也废的四公主也没有人跟她玩了,但四公主最近好像很久没找过南枳悠了。说到四公主—良海棠也不是盏省油的灯,若不是她父亲是当今皇上,她都不知道已经死几万次了。
“正好路过奴隶市场。”南枳悠没有错过忘川刚刚眼中闪过的嘲笑,眼睛是最能表现一个人本质的地方,南枳悠以前在大学的时候曾经跟学校的一个心理老师学过一些关于心理方面的知识。
忘川脸色一变,跪在地上道:“小姐,你是想把我卖了?你凭什么,你也就会打击打击我们下人,看见大小姐你不也照样怂吗!”
南枳悠扶额,这古代人就是麻烦,动不动就跪动不动就跪,跪就跪吧,还跪着骂她?用最怂的样说最横的话?南枳悠一声也没吭,先是进屋把那堆儿金首饰包了起来,又从褥子下面拿出了原主叠的整整齐齐的卖身契,这是忘川的卖身契,原主一直都很信任忘川,把她当做唯一的家人…
南枳悠走到院门口,发现忘川还没有跟上来,回头一看,人还趴在地上。
“喂,那什么川,快跟上,别逼我绑你去。”
忘川猛的站起来,抹了一把眼泪,推开南枳悠就朝凤梨院跑了过去,凤梨院是南枳若的院子,这个什么川的是想找南枳若护她咯?
南枳悠笑了笑,抬脚也向凤梨院走去,一进院就听见忘川低低的呜咽声。
“大小姐,你可要为奴婢做主啊,南枳悠要把奴婢卖了啊!”
“忘川,你是我的丫鬟又不是姐姐的丫鬟,哦!你不会觉得姐姐是那种爱管闲事的人吧?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姐姐呢,我姐姐以前没苛待过你吧。”南枳悠居高临下的看着忘川,走绿茶的路让绿茶无路可走。
南枳若皱了皱眉,她本来是想管管的,但现在听南枳悠这样一说,她也觉得忘川在骂她她多管闲事了,“贱人,南枳悠才是你的主子,她要发卖你,你找本小姐干嘛!”
忘川不敢置信的看着南枳若,她以为她会帮她的,她可是为她做了那么多事情。
南枳悠好笑的看向忘川,看吧,你信任的主子就是这样对你的。
出了凤梨院忘川一改之前的逆向行为,乖乖的跟着南枳悠出了府。
盛阳城是皖国最大最繁华的城市,南枳悠随便抓了一个女孩儿问道:“请问一下?这里最大的当铺钱庄在哪儿?”少女闻言嘴角大大的上扬:“财源多多,店铺很大,而且服务也超级好,尤其是里面的老板,简直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国色…”“打住,打住。”南枳悠打断了少女对钱庄老板的一连串的赞美,听这赞美,老板该是个女的,莫不是这少女性取向…南枳悠砸了咂嘴,表示21世纪的啥没见过,“你就告诉我钱庄在哪儿就行了。”“好啊,我带你去。”少女伸手拉住南枳悠的衣袖,向小巷走去,巷子里又黑又窄,以南枳悠看过的所有狗血古风的小说经验来看,这少女她可能是个妓院头头或人牙子,于是聪明机智的南枳悠撒腿儿就跑。
“诶,你跑什么!”少女也赶紧追了上去,然后街上老老少少都看见这样诡异的一个画面,一个穿着俗气的少女在前面跑的狼狼狈狈,后面跟着一个丝毫不着急而且非常淡定的少女。
南枳悠现在这具身体还是比较虚弱的,比不上她以前天天锻炼的那具身体,跑了才不一会儿就跑不动了,两只腿软像面条一样,南枳悠刚想回头看看少女追上来没有,一个巴掌啪的拍在了她背上,南枳悠往前一扑,一个踉跄差点栽死。
“你这不是知道钱庄在哪吗,还用我指路啊,你不会是玩我的吧!”少女的声音传来,两只手撑在膝盖上,一抬头就看见六个金光闪闪的字。财源多多,钱庄。
“掌柜的。”
然后南枳悠就看见“妓院老板”点了点头,点了点头?!原来人家不是妓院老板也不是个百合,人原来是钱庄老板?“你是钱庄老板?”南枳悠难以置信的看着少女,这看起来不大聪明的少女竟然已经是一个钱庄老板了。“那你为什么带我去小巷啊?”“从哪里走会比较近一点啊,哎,我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呢,就是那个貌美如花,沉鱼落雁的钱庄老板,我叫钱多多,哈哈,是不是很好听,我娘生我的时候…”眼看着钱多多又要开始滔滔不绝,南枳悠赶紧打断她。
“了解了解,我都了解,咱现在先说说当钱的事儿吧。毕竟我家有门禁,不好晚归。”
“哦哦好,你要当什么?”钱多多被打断之后也没有表现出不悦,然后她就看见南枳悠拿出一个包袱,包袱一拆开,钱多多就捂住了眼睛,“什么玩意儿这么晃眼?”钱多多睁眼瞅了瞅,一坨形状奇怪的…金首饰?钱多多揉了揉眼睛又看向南枳悠,然后一脸嫌弃,首饰在阳光下反射着扎眼的光,你说它晃眼也就算了,长得还那么…奇怪。
“厉害!”钱多多拇指一竖。
“你能给我多少?”
“这个数。”钱多多举着八个手指头。
“八十两?”南枳悠眉头一皱。
“八百两啊,姐妹,这再怎么说也是金的吧,犯不着,百两是肯定要有的。”
“成交!”南枳悠很满意这个价位,赶紧把金首饰塞进钱多多手里。
“不过,我说实话啊,你这些首饰长得还真挺特别的,不然这些首饰再怎么也能卖个千两。”
南枳悠不以为然,她本来也没有对原主抱太大希望,像原主那样性格的女孩儿,品味能好到哪儿去?
“对了,你搁这儿签个名就可以领钱了。”钱多多见南枳悠没有回答,也不敢多说,毕竟才刚刚认识,伸手递过来一张黄不拉几的纸,南枳悠接过,刷刷写下南枳悠三个大字。
钱多多接过南枳悠签好的单子,看见南枳悠三个字微微一愣,南家的女儿?
“你们钱庄可以借钱吗?”南枳悠抬眸看向钱庄的牌匾,钱多多收好纸条,手上数钱的动作没停:“可以啊,你想借多少钱?”
“嗯…五千两吧。”南枳悠想了想道,钱多多数钱的动作一滞,吃惊的看向南枳悠,“枳悠,我冒昧的问一下啊,你是不是在干什么的违反国规的事情,比如养私兵啊啥的?”钱多多越说声音越小,到了最后一句还是南枳悠看嘴型猜的。“没有,没有,我打算整顿一下我的店铺,所以需要很多钱。”南枳悠超级无语钱多多神奇的脑洞。
钱庄用精致的小匣子装好了五千八百两,忘川伸手接过,她对南枳悠的印象改变了很多,甚至一度认为以前是她不够了解南枳悠,才会那么认为。南枳悠倒也没什么表情,人家好心帮你拿东西,你总不能上去就给人一拳不让人家帮吧?
取了钱南枳悠就直接去了良夜铭的府院,刚刚才对她改变看法的忘川见此又皱了皱眉,是她看岔了?南枳悠并没有改变?
“我是南枳悠,来找你们王爷要地契的劳烦你进去通报一下。”小厮上下打量了一下南枳悠,就进去了。
南枳悠等啊等,等了老半天,也没有看见个影儿,南枳悠眉头一皱,看来良夜铭想赖账。
南枳悠往门口站定,两只手叉着腰喊道:“原来二王爷不仅不会经营店铺,还这么不守承诺啊,前几天还信誓旦旦的要把店铺还给我,现在这是又想反悔了吗?”“南二小姐!”府门小厮抱着一沓地契急轰轰的跑了出来一把塞到了南枳悠怀里。南枳悠轻笑,对嘛,这样才乖。
几个离得近一点的路人听到小厮对少女的称呼都露出几分诧异,这是南家二小姐?南二小姐以前不是特别喜欢搬弄自己南家人的身份吗,现在怎的提都不带提了,若不是小厮说,他们都没有认出来这素来嚣张跋扈的南二小姐。
另一处,一个带着狐狸面具的黑衣男子跪在一个男人的面前,男人乌黑的长发一泻而下,很奇怪的是,寻常男子披头散发总免不了要带几份疏狂的味道,可是他这样反而清雅以极,全无半分散漫,只让人觉得天底下的英俊男子本该如他这般,同样的男人脸上也带着一个面具,但不同的是他的这只面具是一只银色狐狸,狐狸的眼睛是细细长长的,两颊还用朱砂划了几横。
纵观整个大皖,也只有影狐的人才会有这样的打扮,但影狐的集聚地一直都很隐蔽,打探消息花钱杀人的一般都找影狐,大皖的皇帝不止一次向影狐下战书,都以失败告终了,最后老皇帝只好妥协,和影狐签了协约,朝廷不会再管他们,但规定他们,不能杀朝廷命官,不能杀手无寸铁之人,亦不能杀妇人童孩。
带着狐狸面具的男子双手捧着一张单子举在男人面前:“主子今天有人向东边前庄欠了五千两。”男人抬手用黑色发带把撒在肩上的墨发高高梳起,眼睛一撇,瞧见单子尾处的三个大字,南枳悠。男人端坐在太师椅上,抬手把面具拿开,露出薄薄的唇,唇色发着淡淡的豆沙色,尤其好看。
“呵,南枳悠,南家的女儿?去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