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太痒了,别闹我了”
李晚溟咯咯的笑着,把在他腰上乱动的那只手抓住,不许楚飞轩再闹
“今年生辰后我带你去见我父王母妃吧”楚飞轩任晚晚握着他的手,在他眼里这已经算是晚晚主动的表现。
既然晚晚都主动了,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让喜欢的人一直主动。反手握住了李晚溟的两只手,握在手里摸来摸去,占尽便宜。
“我母妃是一个可温柔的人了,她一定会喜欢你的”
“还有我父王”
“我答应我娘亲的,有了喜欢的人就带给她看看”
楚飞轩低下头去碰李晚溟的额头,轻轻地蹭着,发丝痒痒的蹭着两个人的脸颊。
“好”
李晚溟眼神恍惚了一下。
“我小时候特别顽皮,总是被父王罚,母后每次都帮我求情”
“我母后说怀我的时候特别不安分,总是吃不好睡不好的,父王心疼母后受罪。本来母后想要一个小公主,没成想生出来我这么个折腾的皇子”
“母后那时候还说,是谁家的孩子才能收的住我”
“母后那时候,总是喜欢把那些小辈们叫去宫里热闹热闹,小孩子最会讨母后欢心了”
李晚溟默默不出声,楚飞轩当是李晚溟困了,也不再讲了,轻轻地抽出手轻轻地拍着李晚溟的背。
他小时候母后就是这样的,每次枕着胳膊,拍着肩膀就会睡得很安稳。
“你喜欢小孩儿吗”
李晚溟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微微发抖,连指甲刺到肉里都没有感觉,眼睛闭着却还是在抖,泄露了身体的主人此刻紧张的心思。
“嗯?”
楚飞轩以为李晚溟都快睡着了
“喜欢啊,最喜欢像晚晚一样乖的”
“你,你喜欢男孩女孩”
“我啊,要是跟晚晚长得一样就行,男孩女孩都可以”
楚飞轩感慨的说道,他倒是无所谓,和晚晚在一起就够了,至于孩子可以要可以不要。
李晚溟感觉自己心要跳出来了,压不住了,咚咚咚的跳,给他一种错觉,心真的是要跳出胸腔了。
“那,不如给你纳妃……”
李晚溟越说越没有底气声音越来越小。
“呸呸呸,不要,只要晚晚”
“才不要纳妃”
楚飞轩赶紧打住这个口,把李晚溟往怀里带,不许他接着说。
他已经有晚晚这个王妃了,不会再纳妃了。
自古以来,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那些女人为了争宠无所不用其极,万一伤到晚晚可就要紧了,这种隐患他不允许存在。
“总是要纳妃的,小世子的娘亲总不能没位”李晚溟的脸埋在楚飞轩胸前闷闷的说道,听不出情绪来。
因为是晚上,楚飞轩错过了李晚溟满脸紧张的神态。
“晚晚都不介意我被别的女人抢走吗,我就像抱着晚晚这样抱着她们睡觉,晚晚不生气吗”
“到时候,这府里就会有人天天黏在我面前,晚晚都不会吃醋吗”
李晚溟听着,牙齿咬在嘴里面的肉上不吭声,这本该就是楚飞轩的生活,他又能有什么不愿意不情愿的。
即使是圣命难为,终究是他自己决定离开的,没人逼他,没有他难过的份。
薄凉之人,不配拥有深情。
说到底,还是他内心那可悲的自尊和私心作祟,怕感情淡薄,怕看到楚飞轩像对他一样对别人。
都怪楚飞轩对他太好,从来没有人这样对他,好到他视为所有,好到觉得失去就会世界崩裂。
他其实很自私自利。想到楚飞轩也同样对别人那么好就会生气,那时候楚飞轩还会喜欢他吗,那个像个善妒的妒妇一样的他?
自私到想要给彼此留下最好的印象,不要破坏最后的温存。
或许多年以后再回首,看到楚飞轩宜家宜室天伦之乐,他会是开心的。他成全了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像他这种人最不该拥有幸福,福薄,受不起。
自始至终他都是多余外来的那一个。
楚飞轩本来是想逗弄李晚溟,想看李晚溟撒娇,结果见晚晚不吭声,也不敢乱说话戏弄了,赶紧认错
“我是晚晚一个人的”
“不纳妃不纳妃,我现在就心满意足了”
“总是要娶妻生子的……”李晚溟不松口
“我有晚晚一个就够了”
“我怕太多人,你嫌弃我”
“晚晚要是喜欢孩子,我们以后再说”
“不许说纳妃了以后,不纳”
“睡,乖,不许说了,太晚了”
楚飞轩不管不顾的搂紧李晚溟,眼睛一闭装作睡熟的样子,李晚溟看他这不愿意再说下去的样子,也就作罢。
楚飞轩听到李晚溟平缓的呼吸确认身边的人已经睡着了,睁开眼看着蜷在怀里的人。
怎么这么傻,说什么纳妃,他难道会为了子嗣就娶别的女人回来吗?
他不是没有想过,晚晚给的,他要;晚晚不能给的,他就舍弃。
不会娶别的女人,不会让别人有他的子嗣,也自私的不想把晚晚让给别的女人。
如果晚晚想要孩子,他也可以让步,给晚晚孩子。不论是晚晚的亲身骨肉,还是去领养。
只要晚晚喜欢,是晚晚想要的,他都会为晚晚达成。
他派人去调查过晚晚的身世,当他知道晚晚一个人小小年纪就要开始养家照顾重病的娘亲,十二岁的时候他在干什么,锦衣玉食,每天不是欺负人就是糟蹋东西,而晚晚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赚钱养家。
十二岁的晚晚有多高,每天去搬东西赚钱;那三年的晚晚受了多少苦,他不知道,他不敢想,他只要一想到晚晚一个人干着最苦最累的活拿着微薄的钱还要去为他娘亲买药,他都心揪的疼。
原来在乎一个人,喜欢一个人,便是连自己没有参与的过去都充满了懊悔。
十六岁的晚晚,终于被店家雇佣,明明才刚刚熬出一点头,楚飞轩都能想到晚晚当时的欣喜,可是他娘亲却离世了,这对晚晚来说是多大的打击。
是多大的伤痛,才让晚晚无依无靠的离开了那个充满伤心的故乡。
即使回到将军府,晚晚的日子也不好过,被排挤,被欺压,晚晚的性格太软,总是被欺负了也不吭声,自己一个人藏着掖着。连府里的下人都敢当面诋毁他。
自从知道了李晚溟的身世,楚飞轩总是时不时呆呆地看着李晚溟发呆,脑子里想的都是以前的晚晚。
想的是小时候的晚晚,是不是也像别人家的小孩那么活泼,会撒娇,是不是也是跟娘亲撒娇求抱抱,是不是也因为做过错事被娘亲责罚,又主动去认错。
想的是十二岁的晚晚,多高的身高,多瘦弱的体格,怎么能去干那种搬货最累的活,会不会磕了碰了都是藏起来不给人看。
想的是十六岁的晚晚,一个人在山里挖了一天一夜的坟墓,一个人守着娘亲的坟墓那夜,晚晚一个人待在山上,有没有想过这人间不值得。
想的是十六岁的晚晚孤身来京城被官兵殴打抢走盘缠抢走玉佩。
想的是十七岁的晚晚真的变成无依无靠的人,来到王府受尽委屈;被涟儿用了私刑还没有替自己辩解;想的是因为他的原因,晚晚被下毒。
晚晚即使来了王府,也过得不好。
想晚晚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种波澜不惊的性子。
自责和心疼就像是潮水,铺天盖地的淹没了他,一开始晚晚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他的晚晚,冷漠是他的保护层,内心愈加柔软炽热。
越是了解,就越是心伤,就越是放不下。
想要许你三冬暖,想要许你春不寒;想免你惊、免你苦、免你四下流离、免你无枝可依;
所以他总是更努力地去逗晚晚,想看到晚晚展露笑颜,想把所有最好的都给晚晚。
他的晚晚不过才十八岁。
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委屈。
不论是谁都不要想把晚晚从他身边夺走,谁也不行。
楚飞轩抱紧怀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