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两分钟,吴起就被人给喊醒了。
“先生,请您配合,请您别这样行吗?”
原来是又有新病号被送进来了,而他躺着那张床的原主人,一个小时前才因肾脏破裂转送去了icu抢救,怪不得有股尿味...
吴起闭着双眼抹了一把脸,坐去了柯凉的床边,头趴在桌子上继续睡。
“睡你妈痹,爷才是病号,大难不死并有后福,快去给爷买早餐。”柯凉不依不绕地踢着吴起的脚,像极了他刚才梦中的那只死苍蝇。
“你去吃屎好不好?”吴起把厕所的位置指给他,就差把他的头给按下屎坑了。
“操...”果然人渣败类,白虎的外表下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柯凉感官上是不饿的,毕竟头上的葡萄糖盐水正吊着,但胃很空虚,嘴上也想嚼些什么。
“让开...”吴起把柯凉身上的被单揭起扔到床尾,然后把他抱起挪到了一侧,做完后他躺上了床并拿过被子捂住了自己的头,几分钟过去就睡着了。
打了个哈欠,柯凉也困了,昨晚躺icu睁眼盯着天花板失眠了一晚上,早晨天亮了反而有些困意了,他把大腿搭吴起背上,身体也往中央移动了一点,好让受伤的手臂有完整的搭放空间。
柯凉睡醒来的时间,已经是正午了,口不渴,但好想喝口酒。
“皮蛋瘦肉粥,青菜猪红粥,你要吃哪个?”吴起回来了,他把床上饭桌立起来,把两碗还滚烫的粥拆了塑料袋放在上面,把勺子递了一只给柯凉。
“手没废吧?”他喝了口粥,还行,温度刚刚好。
柯凉机械地抬起左手,想去掐吴起脖子上的瘀痕,但手指抖动得好似老年铂金森:“可能,真的废了...”
“下午就出院好不好?我带你去一个ci激但绝对安全的地方。”吴起说。
“医生说我至少一周后才能出院的。”柯凉边吃粥边抖动着手臂,似乎还很好玩。
“我给的钱,他们怎么没和我说?”
“因...为...你...像...个...sha...逼...玩意儿。”他颤着声腔,像鬼一样把字一个一个地说出来。
“不要骂人。”
吴起拿出纸和笔,画出了个正方块,并用线条把方块分割成了好几块:“这里是仓库,这里是工作间,这里是地下室,所有面积加起来大概一百平方米,而炸药只有十斤,所以要怎么把整座加工坊完全炸烂?”
“点燃,然后炸了它?”
“呵呵,你们老板没教过你吗?”
“他只教我们怎么用刀砍人最快最狠,其他的,自学。”
“那我教你。”吴起把他手上的针头拔了:“我走了你呆医院里死得更快,你信不信?”
“去哪?去把那该死工厂炸了?”
“你知道这个工厂?”
“怎么不知道?”柯凉在护士要来换药水前快速换好了衣服,把另一只完好的手架在吴起的肩上走出了病房:“你说的那个洗发水,就是这工厂生产出来的,不过它就是一制毒厂,我辛苦制出来的粉,一口也不让我吸。”
对面床的一堆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独自滴药的吊瓶,真是活久见...床上插鼻饲管的老大爷歪斜着嘴角,口中的咿呀细语是对再也无法触及的自由的向往。
柯凉继续:“说什么你们这些穷鬼不配吸毒,杀了你的老婆孩子也赔不够。”
“知道制毒判几年吗?”
“死刑?”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