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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命运

牛老汉

最近大莲去田地里身后总跟着两个小尾巴,直到那天大莲领着孩子来我们家我们和孩子们才算是正式的打了一个照面。两个孩子都生着一副好皮囊,看起来既乖巧又伶俐,后来和大莲聊了一会儿才知道这两个孩子分别是他大儿子和小儿子的孩子,因为两个孩子都离婚了所以将孩子拜托给了他们。

因为家里也有孩子所以这两个孩子来我们家来的可勤了!当然我也是喜欢看见孩子们在院子里满地跑的,这样看起来热闹而又喜庆。因为圆圆大一点所以没事儿总会帮这些孩子们辅导功课,洋洋自然是和这两个孩子一起调皮。可是呆久了便慢慢看出了些端倪。有一次小菊在后山采茶,看见大莲追着那个小男孩一顿乱打,小菊便站在山上对大莲说:“别这样打孩子!会打坏的!”大莲却不以为然的说:“他犯了错就该打,不然以后是不会长记性的!”小菊便也不再好说些什么。后来小菊观察了好几次发现大莲总是只追着男孩子打,从来不打那个女孩子。这就让小菊慢慢想起了大莲和老陈的那两个儿子,她说:“记得那时候,她也是这样追着打她的大儿子的,儿子走了孙子又接上了儿子的班儿!唉!”后来小菊每见一次大莲就劝她好好待孩子,但大莲是不领情的,甚至于逼着孩子辍学回家干活。

同村的张大婶说:“你听说了吗?大莲家的乐乐随他爸去厂子里干活去了!”

李婶疑惑着说:“乐乐?哪个乐乐?”

张大婶又说“就是大莲家的那个乐乐啊!”

李婶惊讶极了,说“天!不是吧!那孩子才初中毕业吧!怎么就想着去厂里和他爸打工了?”

张大婶拿出一种可惜的语气说“你以为是那孩子想去的吗?明明都考上了,唉......”

“你听说了吗?”小菊问我,“听说什么?”我疑惑着回答。小菊说“大莲家的那个大孙子...”“诶诶诶...打住!我听说了,去厂里打工去了呗!这有啥...”我打断了小菊的话不以为意地说。小菊眉头一皱略有几分心疼地说:“可是那孩子考上了啊!”我将书翻过一页,依旧面无表情地倚靠在沙发扶手上看着我的书。看着看着我的灵魂忽地从我身处的这个空间一下子穿梭到了几十年以前,那个时候的我被父亲辍学在家,一边儿含着泪一边忙着活儿。待我回过神来,身上便多了一条软软的毛毯,我紧紧攒着这条毛毯就仿佛下一秒它便会从我的手中溜脱走一般。看着小菊还在看电视,我换了个姿势将书又翻了一页轻声说:“那孩子在厂里都做些什么活?”“听说是糊纸箱子,一个月能挣两三千了!”小菊漫不经心地说。“目光狭隘...”我略有几分轻蔑地回着,小菊却突然急了,冲着我说:“你可不能这样说那孩子,你又是不知道那孩子这些年有多可怜!”我便没有再说什么。

是啊,这孩子确实挺不容易的。才学会走路时妈妈就和爸爸离婚了,然后这一走就是十几年,家里的大人又都不喜欢他,总是对他非打即骂,记得上次我背这背篓去田地里搬高粱,就看见那孩子用小小的身板穿梭在自家的田地里忙的不可开交。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渗了出来顺着稚气的脸庞滴落在胸前,滴落在土地里,滴落在每个看着他的人心里。过了一会儿兴许是累了,乐乐便去天边上歇着去了,谁知大莲气急败坏的走向乐乐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怒骂道:“狗日的,你奶奶在这儿搬玉米你却在在这儿躲着偷懒?快起来接着去搬!不然你今儿别想吃饭了!”周围同样在自家田地里搬玉米的人都在偷笑着大莲的那一句“狗日的”!甚至于还有人起着哄说:“大莲儿啊!这可是你孙子啊!怎么就成了狗日的了?”大莲不好意思的笑笑说:“这也就是句骂人的话!没啥的!”小菊在我身边儿边搬玉米边嘟囔着说:“她也知道这是骂人的话!傻里傻气的”。看着小菊那副打抱不平的模样,我真的觉得这个老太太上辈子一定是一个侠女,又可爱又侠气。搬着搬着,便瞅见大莲家的那个小女孩给了她哥哥一脚,她哥哥仿佛失了痛觉一般继续着手中的活儿,没有吭一声。大莲是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但却什么也没说。搬着搬着小菊突然说:“记得当初我就是在这里救了大莲的那个小儿子!”“这我是知道的。”我轻声回复着。记得那时那个孩子贪玩一不小心就失足掉进了水里,是小菊从田边上拾了一根竹竿给那孩子捞上来的。记得当时小菊跟我说,好在她是救了那孩子,若是没有及时救那孩子,那事情的发展可就要颠倒过来了,毕竟老陈家......其实小女孩就是曾经溺水的孩子的女儿,也不知道是不是小菊的善举使得大莲那个小儿子比大儿子更加孝顺也更加懂得感恩,总是隔三岔五的回来看看老陈,大莲和孩子们。大莲的大儿子自把乐乐甩在大莲和老陈家里就一直没回来过,所以外界便一直说他死在了外面,直到有一天,乐乐的爸爸顶着一头红色的头发骑着白色的炸街摩托就这样回来了打破了他已经死了的传闻。

或许就是因为两个儿子对待父母的不同态度,才会使得父母对待孩子的态度也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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