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大吵之后的和好,两人都很默契地不再提起,只要两人还在一起,这比什么都重要。
边伯贤也发誓,一定会以自己的生命为第一,不会让自己出事,虽然嘴上说没事,内心的煎熬只有自己知道。
“伯贤,我们结婚吧.”
正在洗碗的身影停顿一下,渐渐转身对上了坚毅又柔软的目光,如果要形容他当时的表情,应该是惊讶、复杂以及患得患失,唯独没有预想中的喜悦。
“笑笑,为什么这么突然呢?”
看伯贤明显排斥的表情,虽然伤心,但是尽量没有影响自己的语气与表情,故作轻松,“什么为什么啊,咱们不是本来就打算今年结婚的吗?”
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伯贤的表情,他似乎陷入了思考,停下了擦拭碗的手,与往常不同的严肃,“笑笑,你,还是担心吗?”
深知自己不会说谎,而且也骗不了伯贤,我只好如实说出自己的内心,“我是真的怕,再怎样安慰自己,也是害怕。”
边伯贤自知在这个问题,是没有让双方两全的方法的。静静地坐在我身边,右手紧紧握住了我微微发抖的手。身为警察的伯贤怎不知道这个职业的危险,他见识了多少,昨天还约你一起喝酒的前辈,隔天就传来殉职的噩耗。
边伯贤尤其记得,殉职前辈的亲属到警局取遗物时的景象。当下的伯贤实在不想眼前的人事物在未来的一天会变成笑笑为自己哭泣。
但是,伯贤却实在离不开笑笑。
“好,我们结婚吧。”
在爱情里,每个人都是傻瓜,都会自私。
冠以爱之名义的自私,会被人原谅的吧。
“我们在上次我们旅游的那个小岛举办婚礼好不好?”
洗完澡后的我们,依偎在沙发上。我整个人被边伯贤拥在他的浴袍里,感受着他的温度。
脑袋里构思着未来,望着地图想了许久突然有了想法。
记得自己和伯贤第一次旅游,在澳大利亚脚底下的塔斯马尼亚岛,两人还发现了一个隐藏在乡村小道旁的小教堂。
“那个教堂吗?好啊。”
一直幻想着未来的我当时并未发现伯贤一脸有心事的表情,伯贤其实没有那么想结婚吧,他其实也害怕吧,他本来这么一个有责任担当的人,在我面前,也害怕了吧。
明白的时候,已经晚了。
“嫂子,这是哥的东西。”
“节哀。”
浑浑噩噩地过完一天,我静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翻弄着印有名字的大箱子,毛巾、牙刷、换洗衣物等映入眼帘,甚至还有过期的食物。这是专属于伯贤的加班必备品。
翻来翻去都是一些平时用品,我本来想放弃,但是却被一个小东西吸引住目光。一个包装的很好看的小礼盒,尽管心里大概猜出是何物,打开的第一眼却还是让自己不争气地酸了鼻子。
一枚精致的戒指静静地躺在里面。
我尽量捂住自己无法控制颤动的嘴,在属于我们的小屋子,我不想哭,因为可能你还在我身边,所以我不想让你看到我哭,但是,太难了。
上午因为很早就出任务的伯贤,自己起的也很早,眼皮一直跳以及伯贤接到任务电话的严峻表情让我一直紧张到中午。
“中午等我回来吃饭。”
“好。”
望着渐渐转到十二点的表针,我不禁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甚至无声的楼道也在刺激着我。这时,发呆的我被一声铃声吓到。
“伯贤追毒贩的车,谁知道被他们提前装了炸弹。”
“最后车因为爆炸冲击,整个掉到悬崖下,我们尽力了,但是。”
“有时间,来拿伯贤哥的东西吧。”
仿佛在梦里不知出现过几次的场景,真实发生的时候,自己完全没有力气去支撑自己的身体,摊在地上,放声大哭。
曾经吐槽过,电视上那些动不动哭着下跪的女生真做作。原来,是这样的,自己误会了。
边伯贤,你还是丢下我了。
我终究找不到你了。
“今年在针对缉毒方面,我市警局付出了很多,也不断地有我们的同志负伤,甚至是殉职。”
“今天,我们将代表人民,向他们致以崇高敬意。”
你们,真的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