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出门后,找到一片僻静处,姽婳开始分配任务:“羽毛旗,这几日你去盯住官府的人,顺便去看看卷宗这些年天气的变化是从何时出现异常,尤其是盯紧了那个县令”“六令,风从海上来,不能排除这海里有蹊跷,你隐去身形,有发现立即来报。”“我在这沙地里排查,事不宜迟,羽毛旗你就在官府盯着,我和六令检查完自会去找你。”
三人立即分开行动,次日早晨,六令从海里出来,海中果然有异样,他要赶紧向公主汇报,一探公主魔息,好像……在脚底下!经过地毯式的搜索,六令看见一个大坑,旁边放着公主的黑曜石甲衣,莫不是,公主在,在松土?
姽婳感受到六令的气息,费力地从坑里伸出手,六令却毫不费力的就把公主从坑里拉了出来,拉出来一个满身泥沙,身体因发育未完成所以身材修长的,且衣物也并未多着的公主,六令感到一阵脸红,换一个公主,那他可是大罪。也忘了拿公主的衣服,把自己刚蒸干的衣服胡乱地往公主身上一盖,刚伸出手时他又后悔了,他这是又罪加一等,不过来不及了。
这些在姽婳眼里或许都不算什么过错,有些事情她在这个年纪也不会太去多想,反而很感激地:“谢啦!不过你这衣服我估计是还不了了。”“无妨”六令在心中长长的舒了口气,开始汇报工作“我潜入深海是发现深处冰冷异常,海底竟有暗流,我能感受到被人隐藏很好的却因应是体积过于庞大有了遗漏的气息,并且那不是魔息。”
姽婳点点头,沉默半晌“这样,我先下去洗洗,当我把衣物吸到海里,再等半柱香的时间,你也下了,你带我去看看。”不等六令答话,姽婳就跳下去了,一身泥沙实在是太难受了。
难得偷得闲,撩开衣襟坐在沙滩上,此时海平面上朝日正杲杲,五彩朝霞环绕,他有多久没见过初升的太阳了?来到魔界后不是在阴暗的地下室训练就是在不停地东奔西走,眯着眼睛,六令看的有些入迷。
忽然面前闪过一片阴影,一转头,公主已经穿戴整齐,披散着湿漉漉的长发坐在他旁边。糟了,他竟然把公主的吩咐忘了。慌忙想跪下请罪。姽婳按下他的肩膀“没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忙了一夜,是该休息休息。”姽婳甩甩头发上的水,把他的衣服还给他“洗干净了。再说我们以后是一家人,随意点好了。”
六令心里一阵嘲讽:家人?从魔皇女儿嘴里吐出的家人?真是嘲讽!
“公主也需自己浣洗衣裳吗?”这令他很疑惑,何况她还是太子的妹妹。
对着彤日,半躺在沙滩上,姽婳缓缓开口:“哥哥是太子,万事都需小心,经自己手才知真假。母妃教我“自己的事自己做”,不然还不如山里的村姑。”
等到头发干后两人潜到深海,深海处的日光已经很弱了,好在到深海处已是正午。事先两人隐好气息与身形。海底果像六令所说温度低的不正常且似有暗流。忽然前方亮了“两盏灯笼”对向他们。六令出于本职挡在姽婳身前,剑已然出半鞘。赫然是那兽的眼睛,两人没有动,那双眼睛也没有再动。不时有小鱼由上至下游到那兽旁,姽婳用内力传话:“它两眼并无焦距,肯定没有看见我们。我猜它在黑暗中应该看不见东西,我们气息隐藏的很好,我们再凑近些。”
六令有点迟疑,若是公主有个三长两短,他是多少个脑袋都不够掉的。可规划并没有想到这一点,她以为六令是怕她一个人逃走,再次传话给她:“你放心,要是真遇到什么意外,我也不会不管你。”一句话让六令有些愧疚,是他把公主看低了。“那公主请跟在属下的身后。”
魔界人的眼睛在黑暗里仍能清晰视物,那兽通体白色,状如蛇,其首如虎。检查完后,两人上岸。
“你可认得那是何物?”六令摇摇头,虽然他知道。“它身上有仙界的气息,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它应是寒潭白蛟。白蛟本数妖族,生活在极北,但几千年前仙界从生物稀少的极北进攻,打败了妖族,妖族为了停战将极北割给仙界,一直到现在都没收回。经过千百年的驯化,寒潭白蛟褪去妖气,尾上尖刺的毒却没有化去,现在看来那些老不死有些让人琢磨的想法。”姽婳的语气里能看出她对这只蛟很有兴趣。
“公主的意思是,这白蛟是仙界派来的间谍?”
姽婳很自信地:“必定是,而且能隔这么远毫无声息操控这只修炼上千年的白蛟,仙界只有一人能做到。”
“沧溟”两人异口同声道。
“看来公主已有了对策。”六令试探性的问。
“远水救不了近火,我还要再多考虑考虑。没想到有一天我姽婳也能和沧溟天尊过上两招。不急,先去看看你家公子事办得怎么样了。”
姽婳开怀大笑起来,六令依旧一言不发的跟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