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青年人站出来捡起芳心,大声说道:“谢怜,你明明是仙乐太子,如今来永安做国师究竟居心在何?!就算我不想做神官,今日不除了你,也必后患无穷!”
谢怜慌忙解释道:“我没有想害永安,我...呃...”
他心头一凉,芳心穿身而过,血淌了出来。
半晌,谢怜总算缓了过来,他痛的几乎不敢呼吸,那男子见他还活着,手心出了一层汗,微微发抖起来。
他拔出剑,又不甘心地一剑刺了回去,他理直气壮地说道:“你已经害得仙乐亡国了,你还想害惨一个永安吗?!”
谢怜说不出话来,那冰冷的剑锋又刺在了他的胸口处。
半晌之后,他流了很多血,但还是没有死。
那男子还欲再刺,被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推开,抢下了芳心剑。
“对不起...国师,我没有出路了,我必须试一试...”那乞丐颤着手,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剑刺穿了谢怜的腹部:“国师...您的恩情我会一直记得的...”
谢怜震惊地看着他,腹部的剧痛传来,他终于忍不住惨叫了起来。
但他还是没有被杀死。
紧接着,那个乞丐又被推开,芳心剑刚被拔出不久,就又刺了进来。
“对不起国师...我想做神官保护我身边的人...”
“对不起国师,只有做了神官我才能更好的保卫永安...”
“对不起国师...我...对不起国师...”
七八个人过去了,人们也说不出什么理由了,甚至开始争先恐后地涌了上来。
疼...救命啊,救命啊...为什么不能死啊...
疼...好疼,疼疼疼疼疼...
谢怜感觉自己的嘴被捂住了,一动也不能动,他圆睁着眼,血顺着树干流下来,构成了一种狰狞诡异的图腾。
白无相在一旁愉悦地哼着小曲儿,轻声对谢怜说道:“你看,他们都想做神官儿,并且总有理由。”
“停停停...停一下...你们在干什么?!”一个明朗的声音打断了人们,终于被穿心的感觉暂停了下来。
谢怜已经没有力气抬头看了,每一呼吸都牵扯着身上的伤口。
他脑中只剩下一个字:疼...
人群被挡住,不满道:“张大仙儿...你不是最想要成仙的吗?你想修仙也要讲先来后到啊,现在拦着我们是几个意思。”
张大仙儿道:“我就算想成仙,也是正正当当光明正大的成仙,靠害人命成仙,我是没听说过,也不稀罕做!”
捂住谢怜的手松开,他才想起来,张大仙儿刚刚塞给自己的平安符还在自己的衣袋里,这会儿应该已经和皮肉一起被绞烂了。
众人哑口无言,有人强词夺理:“你自己成不了仙所以也想着不让我们成仙?”
张大仙儿急了,解释道:“为善积德是成仙的基础...这种'机遇'我说不要就是不要。”
谢怜想要抬起头,但嗓子被刺破了,发不出任何声音,白无相笑着鼓掌:“好骨气,那这位仙友不来试试,自己为善了,还有没有成仙的资质?”
张大仙儿怒道:“我说了不做就是不做,你少说屁话!”
众人调笑,根本看不起那平时疯疯癫癫的张大仙儿,一把推开他,争着捡起芳心。
张大仙儿见拦不住众人,便转身就要走,嘴里还说着:“我成仙就是为了渡人救世!成不了仙那便成不了仙,那是我自己的事,至少我不做自己恶心的事!”
“他就是不敢,怕见着自己修不成仙的事实呗...”人们笑了笑,并不在意张大仙儿所说的。
白无相满意地看着眼前的景象,突然感受到了什么,他咔咔地笑着,将那张了无生气的面具转向谢怜,柔声道:“太子殿下,有人来了,我想,他是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