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0:20.
会场里依然十分热闹,而我则被一名保镖拦下了。
保镖:先生,请把你的枪收起来。
指挥官:哈啊……抱歉。
我苦笑着,把弹匣取下,保险关上。
好吧,似乎的确什么都没有发生。
然后,我听见了人群中传来一阵尖叫。
当我冲了过去的时候,奥尔夫已经在那儿了。
奥尔夫:伙计,搭把手,他断气了。
当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卡尔已经上去了。
我知道,这似乎是得了突发疾病。
我迅速打了急救电话。
SOP:喂大叔,那个人到底怎么回事?
指挥官:哦,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个人可能是得了急病什么的。好了,走吧。
SOP:去哪?
指挥官:我有件事情得说一下。
我把她拉到了一个角落。
指挥官:SOP,你还记得你曾经工作的餐馆的老板吗?
SOP:大叔,他怎么了?
指挥官:被杀死了。今天早上死的。
她沉默了。
SOP:他真的是个大好人……希望,他可以一路走好吧。
这可不像SOP会说的话。
指挥官:你没事吧?
我以前也好几次见过他了,说实在的,他脾气很好,性格又幽默,还十分的客气。
我也相信,曾经的SOP也在他这儿得到了不少照顾。
SOP:不,大叔。我只是在想……如果以后有一天,你也离开了我,那你又会去哪儿呢?
我笑了一下,笑的很苦涩。
指挥官:我不会的,永远都不会的。
我刚把她揽在怀里,她就突然推开了我。
指挥官:……怎么了?
然后,她轻轻拉住了我的领带。
SOP:喂指挥官,你想要的生活是怎么样的?
我一时没有回答她,但是脑海里早就有了答案。
什么是我想要的生活?
有你的生活就是了。
指挥官:当然是有……
嘹亮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了。
???:各位,我们经过讨论,决定提前结束晚会。谢谢各位的参与…………
我和SOP怼死了一眼。
看上去只能之后再说了。
几分钟后,大家都来了。
指挥官:那么,我们走吧。
至于那个男人最后有没有活下来,我并没有问卡尔,我也并不想问。
工作室里。
指挥官:姑娘们,你们应该玩的很痛快吧?
我知道,其实包括我在内的每一个人都很清楚,这一次晚会实在是太过于虚伪了。
G3:团长,我还是觉得,您一开始就应该拒绝的。
而内格夫,SOP和M4的脸色也并不好看。
MP5:团长团长,您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东西?
指挥官:啊?
这句话把我搞蒙了。
忘记了什么?
!!!!
没错,我终于察觉到了,UMP45她们并没有跟我们一起,还有安洁。
糟了。
我拨打安洁的电话,却无人应答。
指挥官:见鬼!!姑娘们,待在工作室里别动,奥尔夫,看好她们,卡尔,跟我走!
如果不是MP5的提示,我甚至还不知道她们并没有和我们一起。
当我和卡尔跑到会场门口的时候,门已经锁死了。
咚咚咚!
我用力敲响了门。
指挥官:!里面还有人吗?
没有应答。
指挥官:哦,看上去她们不在里面。
紧急通讯。
指挥官:UMP45,你们在哪儿?
UMP45:您不必担心我们,指挥官。我们现在在做一件重要的事情。
指挥官:什么事?
UMP45:这个就不用您操心了,我们到时候会回来的。
通讯结束。
指挥官:……鬼才知道她们要去干什么!
卡尔:算了,先回去吧,她们行动自然是有道理的。
好吧,也只能回去了。
晚上11:38,SOP的房间里。
指挥官:……
怎么没看见SOP呢?
当我正在陷入迟疑时,一个清亮的声音从我耳边传来。
SOP:看上去大叔打算告诉我了?
我摇了摇头。
指挥官:你……得,你听好了。
我叹了口气。
指挥官:如果曾经和你做的那一切都是生活的一部分的话,那么,这样的生活就是我想要的。
SOP:大叔,你能不讲这么深奥的话吗?
指挥官:……我想要的生活嘛……能和你,能和你们在一起,这就是我想要的。
然而……
PPS:SOP姐?
SOP:你要干嘛?
PPS:SOP姐你是不是该去洗澡了?
SOP:啊……大叔,等一下我啊!
她迅速跑进了浴室。
指挥官:……她就是这样的。
第二天早上,我起来的时候,我看见SOP正躺在沙发上,内格夫坐在她的身边。
指挥官:这是……
内格夫,大叔,SOP她……晚上做噩梦了,然后大半夜的就哭了……
指挥官:哈啊?
我惊呆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没有察觉到?
难道我睡的太死了吗?
内格夫:大叔,她半夜的时候突然就说起梦话来了,当时你还睡着,然后她就……突然爬起来抱住了我,然后就哭了。
指挥官:……她说了什么?
凌晨1:37.
SOP:……
她突然睁开了双眼,看着自己身边那个熟睡着的男人。
SOP:大叔你睡得可是真的死啊!
然后,她看着天花板发起了呆。
大叔说得对,他迟早也会变老,也会和其他人一样死去。我们是人形,我们不会变老。那么,最后,就只剩下我了。
那么,没有他的生活,还能过下去吗?大叔说,要用一生陪我,但是,万一大叔也像那个老板一样……
说真的,我当初又是怎么爱上他的呢?
难道仅仅因为我感到熟悉吗?难道,只是因为我需要依靠吗?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大叔说,他亏欠了我不少,但是,曾经他又欠了我什么呢?
痛苦的思绪在SOP的脑海里回荡着。
内格夫:……SOP?
她叹了口气,对着站在门口的内格夫做了个手势。
SOP:小声点,别把大叔吵醒了,好吗?
内格夫:哇啊啊!SOP,你的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你到底是怎么了啊?刚刚你又在自言自语什么呢?
然后,一个枕头被SOP丢到了内格夫的脸上。
SOP:出去!别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内格夫:SOP,你这到底是让我怎么样嘛!呜呜呜呜……
内格夫哭着跑出了房间,而房间的门也轰然关上。
回到床上,SOP的脑海里早已一片空白。
SOP:大叔,以后如果你再也回不来了,那我……就也该回家了。
回地狱去,她没有说出后半句话。
此时,内格夫就靠在门口默默地听着。
为什么,曾经我会那么任性,那么傻?
如果我没有那样,大叔就不会多做这么多了。
应该说,是我欠他的才对吧。
她叹了口气,然后吻上了身边那个男人的嘴唇。
她哭了,泪水滴在了睡衣上。
听完了内格夫的描述,我巴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我还是没有真正理解过她的内心,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我以为我一直都在保护她,是为了让她能够过一个和平,安全的生活。
我错了,她觉得,我这么做是对她的一种束缚,只会让她心里更加不轻松。她觉得,我本不必这么刻意的保护她,我应该让她自己和我一起承担起未知的未来。
可我不忍心这么做。
如果不是我曾经的无知,疯狂,她会为此有那么多的胡思乱想吗?她会为此而太多的惆怅,伤感,乃至于默默流泪吗?
没错。刀子嘴,豆腐心。
这就是她,SOP本就应该是这样的,表面上的强势,粗鲁,大方,那都是虚有其表的东西。
她的内心很脆弱,而我却只享受的她的外表——她竭力伪装出来的东西,而完全忘记了,她的内心是脆弱的。
我对不起她。
看着熟睡着的她,我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G3:团长?您怎么哭了?
指挥官:让我一个人静静吧。
我让内格夫先离开了,自己一个人坐在她的身旁。
对不起,我不应该再选择索取了。因为,你竭力伪装出来的东西,不正是你曾经所说的“无形的面具”吗?
是的,人形的性格是会慢慢脱离设定的,但是,最深层次的那些东西,那些刻在记忆最深处的东西,那些出生就已经注定的东西,是不会消失的,是不会改变的。
到头来,真正一错再错的还是我。她没做错什么,她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她所在乎的那些东西,她心目中最重要的那些东西。
我不应该软弱了。
面对未知,我只有带着SOP一边自卫,一边回避。
她心目中的大叔,就不应该和现在的我一样。
我应该做一点什么了。
我也得好好的活着,带着每一个人给我的期望,同时也是为了把和SOP的约定进行到底。
因为,我们当初就是这么约定好的啊!
我知道,迟早有一天会永远的离开,但我一定会让自己活下去,活到离别的那一天。那一天虽然无可避免,但是,能和SOP一起过下去,过到那个日子的时候,我也不会后悔和她在一起的决定了。
她就是这样的,从我爱上她的那一刻起,我就再也不能离开她。
她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活着,很大一部分都是为了她,为了一笔笔的还清楚我欠她的一切。
对不起,SOP。大叔一定会为了你而做出改变的,为了卸去你身上的枷锁,为了让你真正过你想要的人生,同时,也是为了不背叛我们的约定。
我咬咬牙,走上了楼顶。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高声的大喊着,想要发泄自己内心的痛苦和自责。
其他人都在训练,只有我在陪着SOP。
上午11:35.
内格夫:大叔,这是G3姐让我给你的。
我接过那杯冰镇的红茶,猛地灌了下去。
舒服多了,清醒多了。
指挥官:……
我把空杯子放在桌上,然后,凑了上去。
唔……
我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指挥官:早安,SOP。
已经不是早上了,但我实在不愿意说别的了。
有些东西注定是苦涩的,但当你品过了,你就会读出其中的甜蜜。
和SOP在一起的日子里,我的辛酸很多,但也不能否认,我也收获了快乐,收获了幸福。
刚刚退役的那段日子里,我只剩下自己,形单影只。有事,没有人分享;有痛苦,只能一个人压在心里。
爱上她以后,一切都变了,那种孤独,颓废的感觉也一扫而光。
她醒了。
指挥官:睡得好吗?
我对她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下一秒,她把我突然抱紧了。
指挥官:SOP,你别抱这么紧啊,大叔喘不过气了!
她松开了一点点,然而,她还是抱住了我。
指挥官:对不起,我发誓,我会尊重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我也不会什么事都一个人扛着了。
她还没有说什么,我就已经开口了。
这句话说出来格外的艰难。
指挥官:……我眼中的SOP并不是个喜欢哭哭啼啼的人,对吧?这可不是你该有的样子。来,摆出你那令人着迷的笑容。去吧,我的darling,好好去整理一下自己吧。
此刻,UMP45等人也回来了。
指挥官:那么……你们这是去干什么了?
UMP45:我们?我们只是去旧城调查了一些大事而已。
我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
指挥官:那么……结果如何?
UMP45:可惜,那个人已经死了,指挥官先生。同时,我们也找到了凶器。
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USP手枪,枪上还沾着血迹。
HK416:指挥官,我们也听见了你对SOP说的话了。那么她好一点了吗?
指挥官:嗯,好多了。
G11:呼…………呼……真令人感到悲伤……呼……
果然是G11,连站着说话都得打瞌睡。
指挥官:你们去好好休息一下吧,你们都工作了一个通宵了。
UMP45:谢谢你的好意,指挥官。
指挥官:不必说谢谢,记住,做好你们该做的事情。
我坐在了会议室里。
奥尔夫:伙计,你这到底是有多沮丧啊?难道她哭几下,你就被击垮了?
指挥官:奥尔夫,我奉劝你把你刚刚的这句话收回去。否则,别怪我拿手枪打爆你的脑袋!
奥尔夫:喂伙计,你别冲动啊!得,我收回我这句话。
他那种十分诡异的表情很快就被他收了起来。
指挥官:你没有爱过别人,所以,你永远也不知道,自己最爱的人哭泣的时候,你会有什么感觉。
奥尔夫:得得得,这儿就你经验最丰富了,是吧兄弟?
我满是戏谑的笑了笑。
指挥官:也许吧。
奥尔夫:不过SOP抱怨的似乎也对,你爱她没错,但你一旦把所有她可以做的事情全部扛在你自己身上的话,第一,你自己会很累,第二,她会感到很对不起你,会感到非常内疚。这和你的想法难道不是一样的吗?
奥尔夫说得对。
我也不该过于自责了,接下来,我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和姑娘们共同迎接,共同分担IRIS未来可能发生的一切。
同时,我也要为自己真正爱着的人负责,成为她心目中真正在乎的那个人。
晚上6:40.
我刚打算去找SOP,内格夫就已经指向了楼下。
我知道她一定会等着我的。走吧,陪她好好放松一下。毕竟,昨晚的晚会上,我的确太委屈她了。
没错,她和她的摩托车就在门口。
指挥官:你打算去哪儿?
SOP:喂大叔,你不是很喜欢去春田那儿喝东西吗?
指挥官:我还以为你会带我去某个酒吧彻夜狂欢呢!
我哭笑不得。
指挥官:走吧!对了,别拿头盔了,我也用不着。
我迅速地婉拒了SOP打算拿头盔给我的想法。
指挥官:大叔我可用不上这种东西,又沉,又很不灵活。
马达的轰鸣声响起,摩托车如同射出的箭一样在街上飞驰。
我很高兴她没再惆怅了。
结果,我们刚刚过了几分钟,就碰上了春田。看上去,她是刚刚采购完东西,打算回咖啡店的。
指挥官:晚上好,春田小姐。
此刻,SOP已经停车了,我开始和春田聊了起来。
春田:真高兴能够碰见你,指挥官先生。怎么,你们想去我的咖啡店吗?
指挥官:是啊。
春田:那么……麻烦您到那边的时候,记得用钥匙把门打开,但是别把停业的牌子取下来了。
我接过了钥匙。
指挥官:没问题。
很快,我们就在咖啡店前停了下来。
SOP:大叔,你知道这里的停车位是什么时候留着的吗?
指挥官:哦,这是春田特地给我们留的。得了,放我下车吧。
咖啡店里。
指挥官:啊……等着吧,也没什么事可以做。
结果,SOP就钻进了那个春田咖啡店里的暗室里。
算了,还是让她好好看看吧。估计春田也快要回来了。
几分钟后。
春田:指挥官先生,SOP小姐,真抱歉让你们久等啦!
指挥官:啊,没事。
我把钥匙还给了春田。
春田:指挥官先生,您要什么?
指挥官:……给我来杯红茶就好,谢谢。
SOP:你这里有彩虹鸡尾酒吗?
春田:知道了,稍等一下。
然后,我看见内格夫也进来了。
指挥官:啊,正好。
内格夫:大叔,刚刚G3她们还在找你们呢,那……我走了。
指挥官:嗯?
内格夫:刚刚G3她们正准备去海边玩呢。
指挥官:我知道了,克莱尔那群人也在那里的,对吧?
内格夫:嗯。
指挥官:那赶紧去吧。
内格夫蹦跳着离开了咖啡店,此时,春田又回来了。
指挥官:啊,谢谢。
春田:不客气,你们慢慢喝吧。对了,我听说SOP的礼服被弄坏了?
指挥官:嗯,你从克莱尔那里听说的吧?
春田:果然指挥官先生很懂人呢。来吧,我这里恰好有一件晚礼服,而且看上去挺适合SOP穿的。
指挥官:走吧,进去看看。
春田:您在外面等一下吧,指挥官先生。
我耸了耸肩,然后继续回去喝茶。
不知道春田提供的礼服穿在SOP的身上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还是触目以待吧。
十分钟后,当我快要把茶喝完时,门开了。
指挥官:哇哦!春田,你这不会是给SOP她定做的吧?
春田:不是的,我只是恰好发现我有一件这样的衣服罢了。
指挥官:你穿这件衣服真的还可以哦,SOP。
SOP:大叔你说什么?姐姐我穿什么衣服都很好看。对吧?
指挥官:对对对,当然是的。
然后,她又一次露出了那种很久没有看见的,那种不怀好意的笑容。
上一次见到这样的笑容,应该是去年的事情了吧?
春田:既然指挥官先生都这么说了,那么……这件衣服就白送给你们了。毕竟,好的衣服应该是让适合的人来穿的。
指挥官:真是谢谢你,春田小姐。
春田:指挥官先生不必客气的,都是老朋友了。
指挥官:嗯,那我们……
下一秒,我转过了头,发现SOP已经喝完了那杯酒。
指挥官:我的天,你就这样直接喝光了?行,我骑车,一起去海边找内格夫她们吧。谢谢你,春田小姐。
我拜谢着,然后和穿着礼服的SOP一起,离开了咖啡店。
指挥官:注意点,别让你的裙子被卷到轮胎里了,那样的话我可没办法的。
言罢,我就出发了。
与此同时,海边。
内格夫:……就是这样。
卡尔:看上去我们的指挥官还在和SOP小姐约会呢。
克莱尔:毕竟他们都很累,让他们独处一下也无所谓。
M4:那团长不打算来了?
内格夫:我不知道。
P38:可惜啊,团长不在,一点乐趣也没有。
PPS也不禁发出了叹息。
半个多小时后。
指挥官:姑娘们,我们来啦!
内格夫:大叔,你终于来了!
结果,她立刻就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