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莱!你听说了吗?那个到处作恶的白鹰被押到地牢里了!”
他眼皮一跳,眼底划过一道若有若无的难过,努力控制着发颤的声音,缓缓带上眼罩,低着头,任由冰冷的眼泪在眼罩上晕开两个湿湿的圈。蓝色的兜帽低垂着,“我去会会他,你先下去吧”
夜行枭,是不归林里最有威望的一族,也是最稀少的一族,他们生来就命中注定要跟白鹰做斗争,这是几千年前的家仇,在夜行枭一族中已成禁止提起的往事,所有鸟儿都痛恨白鹰一族,因为他们是残暴领主的代表。
白鹰,也许在不归林里提起会遭受白眼和口水,因为他们和众鸟的领袖-夜行枭一族是永生的敌人。说来可笑,在夜行枭那里禁止提起的话题却在白鹰那里肆意传播,甚至当作茶余饭后的八卦来讲。白鹰天性自由散漫,热爱浪漫,追求创新,与死板守旧的夜行枭有着天壤之别,但这不耽误他们相爱,传说,夜行枭在古时候非常高傲,现在也是如此,大概几千年前,夜行枭的祖先爱上了低等且美丽的白鹰祖先,在那时,鸟类必须男女组成一对繁衍后代,如果发现了男男或女女,那格杀勿论。也许夜行枭和白鹰的恋情被发现了,但是天生的痴情不打扰他们继续热恋。这件事最终被双方家族知道了,双方为了保护自己的后代而拼死想杀死对方的后代,白鹰祖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悄悄地隐蔽到了不归林深处,几年过去,夜行枭因为找不到他的爱人而自杀,夜行枭因此与白鹰一族为敌……
下到地牢的路似乎格外漫长,本来只有两三步的距离却犹如几万米。他抬起头,熟悉的滴水声在耳边回荡,迟迟不肯离去。腐烂木头与血腥味萦绕在鼻子旁,犯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凄厉悲惨的求饶与哭泣声尖锐而又让人心头一颤……这是夜行枭关押白鹰的地方。走廊的尽头有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牢房,里面关押着一只让伊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鸟
雪白丰满的羽翼,标志性的碧蓝眼睛,这分明就是奈布。他显然被经过严刑拷打,身上新增的伤痕数不过来,在他曾经最引以为傲的翅膀上,皮鞭留下了一道道令人触目惊心的狭长血口,绝大部分还在慢慢地往外沁血。翅膀耷拉着,后背却依然挺的笔直,双腿已经被打的残废,却依旧咬着牙硬撑着,像个军人般伫立着,嘴唇已被咬出血痕,冷汗浸透了他的头发,那双碧蓝的眼睛早已没了之前的快乐与放肆,只是毫无生气地低垂着,似乎早已心灰意冷。
“奈,奈布……”伊莱早已忍不住,小声地抽泣起来,手不由自主地摸向他的翅膀,却被奈布艰难地避开了。“我都没哭,你哭什么”他的声音早已变得嘶哑,却无法挡住声音里的冷漠。“奈布,回家,我们回家好么”听着牢门外的人的低声恳求,他居然讽刺地笑了:“夜行枭族长居然对一个小小的白鹰低声下气,真实可笑啊,对么?”伊莱早已心如刀绞,轻轻嘶吼出声“混蛋,你是会没命的啊……”奈布有气无力地转过头面对窗户“你明明知道我会没命,你还会帮我逃出去?你只是想打打感情牌再折磨我一下罢了”“不,不是的……”“你滚,我不想见到你”伊莱愣住了,他什么都没说,慢慢走了。牢房内,奈布似乎再也撑不住,一头瘫倒在地上,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再次醒来已是在白鹰宫殿,面对小侍女的笑颜他却开心不起来,只是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像是缺了一块。奈布缓缓起身,伤口已经完全痊愈,并充满了力量。“我逃回来了……”奈布自言自语着,一边傻傻地寻找伊莱的身影,“哦,我忘了,他不配被我寻找”他沉声,却又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发了疯般冲向城堡的地牢,在地牢的角落发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伊莱早已遍体鳞伤,残存的意识不停地在提醒他清醒,在看到那抹熟悉的白色后,他弯眸笑了笑。“奈,奈布,我,我帮你,逃出来了,你,你可以跟我回家了么……”黑色的翅膀轻轻盖住身体,他早已没力气注视他的爱人,倦意袭来,他只好不舍地闭上眼,睡过去了……
伊莱再也没有醒来。传说,奈布娶了伊莱的尸首,一直在等他醒来,如果你故游这件牢房,也许你可以看到一只白鹰跪在地上,双手死死抓着牢房栏杆,泪流满面地对牢房内一只沉睡夜行枭嘶吼的样子吧……
煞笔流星:害这cp太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