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上天可怜我,让我有幸在叮咚泉旁,捡到一只白狐幼崽。
但我却在它的眼神中,捕捉到了无所遮藏的仇恨,一瞬而已。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照样像他对我一样,一直细心照料着它。
多年后,我一如既往的在叮咚泉旁弹奏《出塞曲》
白狐已经成年,它乖巧地蹲坐在一旁,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
宁萱“怎么,想让我教你弹琵琶吗?”
白狐点了点头,很努力而又笨拙地,用两只前爪象征性的拨起了琵琶。
于是,这只白狐,成了我的徒弟。我将此生所学,认真教给它。即使,这在外人眼中,是如此的荒唐。
恍惚间回到簌归的深山雪地里,他也是这样坐在我身旁躬身示范,教我转轴调音,按弹勾拨。
我渐渐掌握技巧后,他就远远听我独奏。出了小差错,他一个眼神过来,我便可心领神会。
再后来,我已经弹出名堂,甚至于远超于他。他就安然在我的琴声中作画。
不知不觉间,白狐琴艺日渐娴熟
但我最想完成的一幅画,却来不及了……
春去秋来,年复一年
阅尽鬼故事的人,到头来也逃不过,成为新鬼
不忍说破
临沂城,没有了丁画师
塞外胡虞,不见了宁萱
忆君心似东流水,日夜东流无歇时
我自幼由你抚养长大,二十七岁,我才从这相思之苦中解脱
我该满足,这一生,有大半的年华与你相伴
恍惚中,又一次与你温柔的目光交叠
庞尊,若有来生,若有来生……
————————————————————————
在宁胡虞氏病故的第五年,白狐终于幻化成人
他永远也忘不掉,她病危时的情景
她把身边最得意的侍女叫到床前,吩咐说:
宁萱“一定要把我常披的白裘斗篷,常弹的楠木琵琶,与我葬在一起!”
侍女连连允诺,又问道:
某演员“王后娘娘想在石碑上刻什么字,是胡虞的尊号,还是临沂的名字?”
宁萱“都不要,只刻“光莹”二字便好!”
宁萱“光莹是我的乳名,在我一生中最欢愉的光阴里,总有一个人,也只有一个人………”
宁萱“会在大雪纷飞的大山里,遥遥地呼唤我:光莹,光莹……”
侍女最后按照她的意愿去做,包括为她挑选墓穴所在
那是一片高岗,便于她眺望远方,看向家的方向……
白狐离开生活了小半生的叮咚泉,来到了一个叫做簌归的地方
在深山雪地里,他捡到了一名女婴孩,心中萌芽了一个野心勃勃的计划。
出于对她的怀念和感激,他为女婴取的乳名,还叫光莹
白狐“既然你我初见之时,遍地都是皑皑白雪,就让你姓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