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庞尊,小名阿凌,梦想是成为北渊第一的佛雕师。
隆冬时节,我与个姑娘相识。她告诉我:她叫小狸,右腿行动不便。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她的事情,我从不多言,也不过问。毕竟在这个混乱的世界,就算断臂缺腿,都不稀奇。
转眼已相识四年,她喜欢吃邬果,我便拿小石头帮她打下来。洗净之后,她拿过来与我分食。
一点汁水迸溅到我嘴角,她自然而然地伸手替我抹了去。做完之后,便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看。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的我心如擂鼓。
阿凌“小狸……你……是不是喜欢我?”
简单的一句话,我竟是说得颤颤巍巍,还咬了舌头。
小狸“你现在才发现?不然我为什么每年冬季都千里迢迢地跑到这深山里来?”
小狸“你以为我是喜欢这山吗?我是喜欢你啊!”
【片段二】
我手下的佛雕越发生动了。
这一年冬天结束的日子,我像往年一样站在门口目送她离开。
她的脚步一深一浅,三步一回头,五步一长留。甚至她眼里晶莹的泪水,都依稀可见。
之后的三季过的百无聊赖,我一边雕刻着给她的礼物,一边期待着入冬的第一场雪。因为,我打算在这个冬天向她求亲。
冬季终于来临。有人叩门,我迫不及待地打开门,却不是她。
是一个和她年龄差不多的少女,看着比她稳重很多。
白雪燕“怪不得皇姐每年都在这山中流连忘返,原来是金屋藏娇啊!”
我握紧拳头,早就隐隐觉得她的身份不一般,没成想竟是如此遥远。
【片段三】
北渊五月前,女帝驾崩,其幼女白雪燕登基为帝,年仅十六岁。
次月,白雪燕的亲姐姐白光莹嫁给怀王舒歌谨为妻。
小狸就是白光莹,白雪燕同母异父的亲姐姐。
舒歌谨是一个异姓王,位高权重。先帝驾崩后,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夺取江山。可没想到的是:他却把白雪燕送上皇位,亲自护她周全。
白雪燕离开凉山之后,我便连夜赶往京城。托了友人,在宫里找了一份差事。
我迫不及待想见她。
【片段四】
很快,机会便来了。
女帝的生辰宴会上,待众人酒酣卧眠之际,白光莹披了外袍出了偏殿小门。我四处望望,小心翼翼地跟了出去。
阿凌“小狸!”
我迫切地唤她,她一定是看见了我,所以故意引我来。
她停了停脚步,却没有转身,声音冷冷的。
小狸“我们已经结束了,别再来纠缠!”
阿凌“小狸,你嫁给他一定是有理由的。告诉我,我们一同解决!”
小狸“本宫喜欢的不过是你的脸,那些年也只是闲得无聊逗你玩罢了,你还当真了?”
的确,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我除了一张漂亮的脸与雕刻的小手以外,一无所有。
可我不甘心,仍走上前,想要握住她的手腕。可眼看就要碰到时,一股大力忽然袭来,使我直接撞在对面书架上。
我恍惚间看见她挡在我身前,对那男人急声道:
小狸“阿谨!不要!他是你的救命恩人!”
舒歌谨“救命恩人?”
小狸“是的!那四年,我在凉山上给你找川草时,好几次被困于山中。是他救了我,这样算来,他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了。”
她抱着舒歌谨的腰,温言软语。
小狸“阿谨!我们回去好不好?”
舒歌谨“当然可以!”
别再纠缠,川草,救命恩人……
我眼睁睁看见他把她搂在怀里,悄然离去……
原来……她每年冬季来到凉山,根本不是因为喜欢我……
他们离去之后,我独自一人在原地坐了很久。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阵阵讥笑声,我刚要抬起头,便被几个侍卫按倒在地。
眼前是黑黝黝的泥土,我不见舒歌谨的脸,只听到他狂妄的笑声。
舒歌谨“光莹已经被我支走了,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阿凌“很抱歉,我只跟她有话可说!”
舒歌谨“你个山里人,还敢惦记本王的女人?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