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罗云熙成婚,举国欢庆,陆文庭则请旨去了边塞,抚慰将士。
他一个文人书生,虽然有军队护送,途经几十日去了风沙纵横的边塞,也还是狼狈了不少。那一身一向干净整洁的青衣皱巴了不少,上面还夹杂了许多泥沙。
司岐见他第一面,还有些惊讶,随后有些喜悦。
“你怎么来了?边塞如此远,文庭兄总不会是顺路来的吧?”司岐穿着风沙磨损过的盔甲,面上带着些许尘沙,笑起来却明媚阳光了不少。
“自然不是顺路。”陆文庭也笑,上前一步“陛下与罗大人大婚,普天同庆,我作为使节,来抚慰边塞将士。”
如他所料,司岐确实很平静,面上也没什么旁的神色。只是淡淡的笑着。
“李将军应当不伤心吧?”陆文庭挑眉,略带着调侃的问。
“自然不伤心,陛下与大人才是一等一的般配,如今终于有了好结果,我等十分开心。”
那便好,陆文庭去拍他的肩膀,也带着一股轻松释然感。
余下来的日子,陆文庭完成月影交代过得事后,便跟着司岐一同看落日余晖,晨起大漠上的朝阳,一同吃睡,一同巡逻边界,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由于军中条件艰苦,两人便睡在司岐的帐篷里,夜里透过帐篷,支着耳朵还能听见远方的风声。
陆文庭突然翻身,与身旁人侧身对卧,夜里那双眸子格外亮。
“你走时留下的那袋种子,如今已经长过两季了。”
身旁人呼吸浅浅,许久,叹了一句“嗯……”
“司岐……”陆文庭支着手,心中热血滚烫,脸颊也烫烫的,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身旁人一个翻身压住,堵住嘴巴。
司岐这些年在边塞磨炼的身体好了不少,骨子里本来就带着将军的血性。两个人个子相当,陆文庭却是个文弱书生,如此一来被压在身下,竟然丝毫没有反抗之力。
陆文庭心跳如鼓,他从没与人接吻过,更别提是男子。原以为会有些厌恶,没想到很快就沉醉其中,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文庭已经快要喘不过气了,他的耳边只有风声刮过帐篷的声音……
第二日一早,陆文庭便不见了踪影。
司岐醒来时,帐篷里已经没了半分陆文庭的踪迹,连带来的衣裳都收拾的干干净净。
月夜殿。
这一路走来,蓝衣青年也成熟了不少,如今跪在堂下,倒叫月影想起来几年前在醉春楼饮酒,他一身蓬勃朝气的青年气息,如今都已经是撑起月夜叱咤风云的半个朝臣了。
月影垂着眼有些感慨,她从来不是这种感性的人,此时却有些眼酸,他们终将也还是有自己路。
陆文庭恭敬的跪下,合手行礼语气中郑重严肃。也许是他去了一趟西北,那里烈日风沙太大了,还有些坚毅的老态。
“一愿陛下安康,二愿天下太平,三愿陛下万事顺意。”
“文庭,你快起来。”
“陛下,臣这些年也没有什么请求,如今有个愿望,还请陛下一定成全臣!”陆文庭不肯起来,只是直直的挺直着背。
“你说,本君必定都成全你。”
月影对着陆文庭弯了弯唇角,还似从前那般温柔,她要让陆文庭知道他们永远都是互相信任的家人。
“臣之所求,与李司岐,李将军有关。”
“他这些年太苦了,臣自请前往边关。”,陆文庭顿了顿,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又跪下。“还请陛下能够成全!”
仿佛这个仪式更加郑重一些,不过月影也能明白,他现在心中大概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表现出对司岐的珍视吧。
只是,月影觉得陆文庭仿佛低估了她。她这一路走来,自然也是看透了的。从前还在担心他们两个人,如今这便是齐了,她还高兴了。
“我自然是应你的。”月影笑,顿了顿看着有些惊讶的不知所措的陆文庭道“我曾说过,我不只是君王,还是你和司岐的朋友亲人。”
“多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陆文庭这才缓过来,又叩头在地上,连着拜了三次才站起身转头打算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