孜辰说是去休息,实则他知道罗云熙是不想让他看见审讯锦州的事宜。他知道,便也放任,转身乖巧的在自己院子里歇息了几日。
天彻底大亮后,罗云熙便推开院门。
屋外侯着的侍从毕恭毕敬的朝着罗云熙道“主君。”
罗云熙嗯。
罗云熙去后院水牢!
侍从听见罗云熙的话,有些受宠若惊,平日里他们这些外院侍从是没有资格跟在他身后的,没想到今日就有机会了,一瞬间衷心的跟在他身后道“主君请。”
不多时便穿过长林院到了后院水牢,水牢外守着十几个暗卫,见到罗云熙的身影道“主君!”
罗云熙嗯,起来吧。
罗云熙冷着脸淡声道。
“是,禀报主君,罪人锦州已经被关押在水牢听从主君发落!”侍从拱手道。
罗云熙知道了,在门口守着,我自己进去审讯!
罗云熙一声令下,那些暗卫便扶着长刀好好的在外头守着,他带着方才在院子外头叫上的侍从一同踏入水牢。
说是水牢,其实并没有什么水,而是一个暗无天日的黑牢。这牢里实在是有些干净利落,主要是因为这些年也没有多少罪人,如今锦州算是第一个。
“主君请,主君小心脚下!”里头看守的侍从看见罗云熙便点了灯为罗云熙照明。
“主君可是来审讯的?为何不差小厮来禀报一声,老奴好收拾好在请主君进来的!”
这个侍卫掌管水牢已经多年了,算是老主君那一辈就留下来的老人,看见罗云熙便面露慈爱。
罗云熙不必刻意收拾,这里你掌管的一直很好,锦州在何处?
“罪人锦州就在这处,主君请看。”
老侍卫将灯笼往前探了探,高高的铁锁上绑着一个黑衣狼狈的男子。
罗云熙皱了皱眉,看着发丝凌乱气若游丝,又很是狼狈的锦州,语气不善的问道。
罗云熙不是说不许严刑逼供么?
罗云熙怎么伤成这样?
罗云熙话语有些许微冷,脱口而出多少带着些责怪的意思,那老侍卫和身后的小侍卫都有些害怕的后退了一步。
“主君饶命,不是老奴用了刑!”老侍卫摇了摇头,有些害怕的后退一步“这锦州一个劲儿想着自尽,罗大人将人带回来时还特别吩咐老奴要将人看好了,莫要又自尽了!老奴才出此下策,将人绑起来了!”
罗云熙自尽?
罗云熙抬头看着被绑起来毫无生息的人,他乱七八糟的发丝遮盖了原本温柔如水的面孔,那手臂上还在渗血。整个人看起来一塌糊涂。
竟然都想到自尽了,不知道有多大的罪孽才想着如此不顾一切的死。
罗云熙将人放下来!
罗云熙去通知医师,过来看诊!
罗云熙看了身后人一眼吩咐道。
“是!”身后小侍卫答了一声,便转身去请医师。
罗云熙将人放下来!
罗云熙又对着前面的老侍从道。
“是!”老侍从答了一声,上前一步将人放了下来,又拿了一旁的凉水将人泼醒。
怎么说也是冬季,水里凝了不少冰碴子,突然将水泼在身上使锦州虽然被惊醒了,但他此刻着实身虚体弱,哆哆嗦嗦的环抱着自己,抬起头看着罗云熙。
哆嗦着声音,一副无事的模样笑着喊到“公子。”
罗云熙听着他若无其事的的声音,不自觉皱着眉头。
罗云熙听说你一心求死。
听着罗云熙的话,孜辰并没有半天表情,甚至连最基本的辩解都没有。藏在湿发中的脸只是偶尔哼笑两声,带着漫不经心的道“背叛主君,除了一死谢罪,锦州难道还有旁的选择么?”
罗云熙给他拿一条毯子!
罗云熙看着他哆嗦的样子,也哼笑一声,最终还是于心不忍的对着老侍从道。
老侍卫虽然为这种背叛罗颂山的人不耻,但还是听从罗云熙的话扯了一条毯子丢给他。
过了那种一心求死的冲动时期,是个人都有求生本能。况且此时天寒地冻,锦州还是将毯子扯过去包裹好自己。
“公子,你知道你的弱点在哪儿么?”锦州缓过神儿后,轻笑着开始发问。
罗云熙我的弱点?
罗云熙哼笑一声,不明白锦州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便想着只切入正题。
罗云熙罗慈在何处?
“罗慈?”锦州嗤笑一声,“我与三爷并无太多交集,他在何处我如何得知?”
罗云熙那晚长林院大火,不是你放的?
罗云熙你在罗颂山这些年应当有不少心腹,若能瞒过所有人,也只有你了。
罗云熙垂着眼,语气冷漠淡然,扯过了凳子来坐下。
锦州笑着的面容僵了僵,抬着头看着暗无天日的水牢,咬牙切齿道“公子,你总是一副高高在上揣摩旁人的样子,特别时这种妄图说服旁人的自信样子,简直可笑至极!”
罗云熙高高在上?
罗云熙如何也没料到锦州会说出这种翻话来,这哪是从前站在他身侧自信接招的人。
罗云熙忽然听懂了,他好像还真是一直在自欺欺人,自以为是。
罗云熙那确实,比如现今我坐在此处,衣衫整洁,而你卑如蝼蚁,你我确实不同。
果然,罗云熙此话一出,锦州果然变了脸色,脸上犹如出现了裂痕一般。突然变得灰暗又冷漠,那双平日里明亮的眸子粹着毒一般看着他。
“你!你不过是天生就生的好!旁的有哪一点比得过我?”锦州暴怒的道。
罗云熙所以,你想要这个主君位?
罗云熙扯了扯唇角,这个小小的主君之位倒是惹得不少人眼馋啊。
“哼,我才不想要什么主君之位,只是有些不信,这位置怎么轮的到你来坐?优柔寡断,一心沉溺在一个女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