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过去了,司岐已经能够下榻走动了。只是月影太过紧张他,不许他走动,旁春殿里的宫人十分敬责,便不让司岐下床,他日日躺着也着实有些无趣了。
陆文庭李兄。
陆文庭手中抱着一把琴,满脸喜悦的走了进来。
司岐文庭兄,你怎么来了?
司岐依旧苍白着个脸,瞧见陆文庭时露出了笑意,挣扎着要下榻。
陆文庭你别动,好生坐着。
陆文庭见状忙向前两步扶着他,连带着动作也轻柔了许多。
司岐你坐,我早就好的差不多了,不必这样紧张。
司岐也笑,就着陆文庭的手又坐回去,顺势也将床榻边的束发带也拿了过来。
陆文庭嗯。
陆文庭答完便掀了袍子坐下。
司岐一头黑发柔顺明亮,这几日卧榻,长发披在耳侧,脸庞白净,一笑一动间犹若冬日里的雪莲,摇摇欲坠的病态中透着一股美感。
陆文庭心中传来一阵奇异的温热感,连着眼睛也不好意思的转开了,吞吞吐吐道了一句。
陆文庭不如我来替司岐兄绑?
司岐抬手间还能扯到伤口,有些痛,他本就绑不好,此刻陆文庭探上前,他也笑了笑,将发带递过去。
司岐也好,麻烦文庭兄了。
司岐此时一伸一放间手臂也将肩胛处扯得疼,便也微微笑着欣然伸手将发带递过去,也移了移身子,将头移过去,一头黑发立刻洒落开来。
陆文庭此时也不知为何,手上拿着司岐方才递过来的束发带,心中突然有些莫名的颤动。
陆文庭动了动,半天没动手,看着司岐这一头柔顺的黑发,不知该从何处下手。司岐顿了半响,也没感觉身旁的人下手,抬起那双如同清晖圆月般的眼睛,带着疑惑望着他。
司岐怎么了?
司岐文庭兄,若是绑不好,大可以喊一声小苏。
司岐他在门外侯着。
司岐抬眼笑,眼底里温温柔柔的,丝毫没被他影响。
陆文庭哦……不不不……
陆文庭这才发觉自己失了态,抬着头微微一笑,有些羞涩的将手中的发带拢了拢,开口道。
陆文庭倒也不是,是我失态了,司岐兄别怪。
陆文庭文庭方才在想,你这一头发,怕是在整个月夜都找不出来几头,有些好奇你是如何保养出来的。
陆文庭一边笑,一边站起身开始给司岐束发,他也不会别的,只是将司岐那一头黑发好好束成一把,看起来干净利索,便好了。
将那一头黑发束好了,陆文庭又仔细看了两下,才坐下,抬起头微微笑着。
陆文庭好了,你看看可还行?
陆文庭说罢,司岐也抬起手摸了摸,此时发束起来了,他一张纯白的脸儿也露出来,颇有些让人怜惜。
司岐很好了,多谢你,文庭兄。
陆文庭啊哈……
陆文庭你喜欢便好,我害怕我笨手笨脚的,做不好呢。
陆文庭透着眼笑,满眼都透着不好意思,忽然想起来似的将方才拿进来的画卷拿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