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瑜姝许是生活的环境太过纯净,见到过的只是下人管事之间的明争暗斗,从未见过自己家人之间的计谋。
但是没想到,在自己外祖母家里见到了。
陈令洁也是心大,说过之后转眼就忘了这件事,蒋瑜姝更是怀疑,就这样的性子还能委屈的哭了,看来还是身边的人在时时刻刻的提醒着。
“我们先去观礼,等之后再处理这件事,”蒋瑜姝又对夏荔说:“夏荔,你就在这里看着这个侍女,哪儿也不要去。”
跪着的这个侍女已经被蒋瑜姝带来的婆子给绞住了双手,嘴里塞着东西,说不出话来。
蒋瑜姝话音刚落,立即又有一个青衣侍女站了出来,“小姐,您就这样全听表姨小姐的话吗?她……”
后面的一个姑姑,立即上来给她擒住,阻止她继续说话。
“小姐们去观礼,我在这里看着,外小姐,您应该相信我们家小姐,我们家小姐不会做害你的事儿的。”
这个姑姑是蒋瑜姝院里得力的管事之一。
陈令洁心魂未定,但是对着蒋瑜姝,他们从小一块长到大的,还有什么不相信的?
陈令洁叫小侍女进到厅堂里去,稍微收拾了一下,就跟着蒋瑜姝出去观礼去了。
路上,“你想想,你这么大的心眼子,怎么就日日烦恼于此呢?定是有人时时刻刻提醒着你,而且,你家里如何你不去问你母亲,偏偏听这些话,也是没道理的。”
蒋瑜姝拉着她的手,明明比陈令洁还要小上几个月,平常也是蔫蔫儿的,没想到这会儿却像个姐姐似的安慰人。
“我这是,”陈令洁顿了一下,转头看蒋瑜姝。
“什么?”
“我这是脑子不够用啊。”陈令洁合掌一拍,得出个这么个理论。
春桃跟在后面,听到这话,噗嗤一声笑了。
蒋瑜姝无奈地看着她,也笑了。
这边陈氏和乔氏到了陈令玉出嫁的屋里,乔氏拿着手帕沾了沾眼角的泪水,在外堂看着内里陈令玉已经准备好了。
“我们走吧,别在这里了,等会儿他们还要敬你茶呢,你还要送她出门子,不要失了礼。”
陈氏拉了她一把,乔氏一激灵,是啊,这会儿要真见了面,又该被人说道了。
陈氏和乔氏结伴走着,去前堂,路上周围跟了许多来观礼的太太们,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一会儿,你别太伤心,高高兴兴送他们出去,等下,我有话和你说。”
在分开的时候,陈氏低声和乔氏说了这么一句话。
乔氏愣了一下,立马就恢复正常,继续往前走。
蒋瑜姝站在旁边观礼,大堂之上,其实有很多人都在,做不了什么。
她就站在那里,端端正正,但是难免还有人在后面嚼舌根。
母亲对她说过,你要允许世上有一些人,毫无作为,甚至自己的生活都过不好,但他们可以议论你,污蔑你,暗地里说道你的一些私事。
人活一世,哪能那么清清白白的呢?
蒋瑜姝看玉姐姐遮着珠帘,和新婚丈夫一起拜别父母,座上的是她的表嫂,是陈令洁和陈令玉的母亲,强忍着哭,看着女儿运去,从此就是他家的人了。
再看玉姐姐的父亲,蒋瑜姝暗地里笑了,她父亲曾经评价过这位,道心思宽大,有容有量。
父亲是笑着说的,本就不是认真的,可是这位硬是把这句话给宣传了出去,她父亲是什么样的人物,一句话能顶三句话。
没想到她这位表哥,靠着这句话,硬是在京中坐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