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庆斟酌了一下,贬词褒用,“不择手段?”
桑赞:“不,不折手……断?!!可怕……”
大庆:“……”
赵云澜:“这什么?桑赞,你怎么还把《山海经》拿来了?”
“赵……处,有的有的,你看……”桑赞翻开书,指给他看。
“中山薄山之首,曰甘枣之山。共水出焉,而西流注于河。其上多杻木。其下有草焉,葵本而杏叶,黄华而荚实,名曰箨 ,可以已瞢。”
赵云澜手指点上“箨”,摩挲了几下。
“赵……处,还,还有的,你看这……”
“又东三十里曰泰室之山。……有草焉,其状如[艹/术],白华黑实,泽如[艹/婴][艹/奥],其名曰[蘨-系]草,服之不昧。”
“好了好了先把这个放这,一会儿我拿走。再看看别的。”
赵云澜从桌上拿起了一本,翻了翻,又撕掉一页,“这都什么狗屁方法?!还有说换眼的!”
……
“血气作引,融以……”
“叮铃铃——”
“我靠靠靠靠靠——下课了!”赵云澜一把撕下正在看的那一张,和之前的几张一起卷了下塞进裤兜里,抓起《山海经》往怀里一掖就跑。
大庆看热闹不嫌事大:“哟!卡点去偶遇沈教授啊?”
赵云澜:“……”
可千万别。
下课铃一响,沈巍就急急地夹着教案走了,丝毫不拖堂。
不知道赵云澜怎么样了,有没有按时吃饭,一个人在家会不会无聊?不会还在赖床吧?那会不会突然胃疼可是没人照顾?他……会不会偷跑出来?
遵纪守法的沈教授简直连红灯也等不下去,视线无意识有些焦躁地乱扫,扫到一辆出租车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他看见一个熟悉的侧影。
可他刚要仔细看看,绿灯就亮了,车子飞快地开走了。沈巍急急地过了马路,心中的焦躁不安愈来愈盛,终于忍不住拐进一个无人的小巷直接瞬移回了家。
“云澜?”
……
“还没起么?别赖床了!”
……
屋子里静悄悄的,茶几上的零食没有动过,但餐桌上的早餐已经吃光了,卧室的被子窝成一团扔在那里。
沈巍心已经凉了一半。
“赵云澜?”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他慌了。
他站在客厅呆愣了片刻,心里忽然涌起压抑不住的杀意,好像沉睡多年的巨龙被人手拽逆鳞硬是拉醒时那样——自从之前因为他的疏忽让赵云澜受过伤,和这次对赵云澜“走了”“不要你了”的恐惧,沈巍心里一直紧紧绷着一根危险的弦。
赵云澜眼睛还瞎着,就这么自己一个人出门,磕到了摔倒了怎么办?会不会不小心撞到人,然后被人骂“没长眼”?……万一司机没注意,被车撞到怎么办?会不会是什么人故意把他引出去?会不会有什么心怀不轨的人趁机……
沈巍脑中像过了一个恐怖电影,面色越来越寒,因为恐惧变得更加苍白,原本就偏凉的身子坠入冰窖一般不住地颤抖,戾气简直像实体一样抑制不住地溢散出来,心里紧绷的弦几乎要被拉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