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

姜姜方...

真是见了鬼了。怎么在KTV这种地方都能碰见老师？

方知有只看见她微张的唇，捏在轮椅扶手上的指节微微泛白。

手上的火苗晃动着，烫上了他的指尖，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方知有拨了下打火机的盖子，金属碰撞间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直起身，迈步向姜姜走来。

方知有怎么在这里待着？

姜姜啊...今天肖璇儿过生日，来这里庆祝。

她顿了一下，接着，装作不经意般地问起:

姜姜方老师呢？

方知有笑得温和:

方知有学校组织的元旦聚会。

姜姜哦...

姜姜点点头，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了，目光停滞在他的衬衫纽扣上，有些无措。却不想方知有忽然在这时再次开口:

方知有不和他们玩儿？

姜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她轻轻摇了摇头。

姜姜里面太闷了，想出来透口气。

方知有不习惯这样的场合吧。

她垂着眼，不知道该作何回答。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实话说，她确实不太习惯，那些浮夸的场景，嘈杂的声音，灯红酒绿，总让她觉得有些不真实。

方知有我也不习惯。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姜姜有些诧异地抬眼。见方知有偏着头，黑瞳被夜色染得更加深沉，表情有一瞬间的讽刺。

方知有可随着年龄的增长，有越来越多不喜欢不习惯的事情都需要我们去面对，因为我们没办法奢求社会适应自己，最后只能做到自己适应这个社会。生活不就是这样让人无奈吗。

语罢他转过头看向姜姜，他眼里的情绪太过浓烈，掺杂着许多她还看不透的东西。她想到过往，想到自己所见识过的不一样的他。姜姜感觉自己正面对着一个巨大的，无尽的，黑色的漩涡，神秘又危险，仿佛多看一眼就会被吸进去，于是不自然地别过了眼。

两人各怀心事，都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终于有人打破了这过于沉寂的氛围。

肖璇儿方老师？

方知有转过身，先前复杂的情绪全都消失在眼底。他挑挑眉:

方知有生日快乐。

肖璇儿哎你怎么知道？

肖璇儿顺着方知有的目光看向姜姜，恍然大悟。

她走上前去推姜姜的轮椅，转头看向方知有。

肖璇儿方老师一起？

方知有不用了。

方知有当然分的清客套话，淡淡地拒绝了。

回到包厢之后，姜姜却丝毫没有被大家高涨的情绪感染，一个人坐在晦暗处的角落里，脑子里不断循环着方知有刚才的一字一句。

肖璇儿身边的朋友大多都很玩的开，以至于到了最后散场的时候，连肖璇儿都醉了，直接被人扶进了楼上套房。

姜姜在这里没有太相熟的人，眼看他人或是结伴，或是坐着自己家的车回家了，她的手抓着轮椅自己慢慢地来到了KTV的大厅。

刚拿出手机想给姜枫打个电话问他今晚有没有空来接一下自己，身旁忽然传来滴嗒的声响，她侧头，目光随着这声音源头的黑色高跟划过女人被酒精微微醺红的脸颊，最后停在一旁扶着她的男人身上。

他们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穿着红色连身裙，一手挎着包，另一只手扶在那个女人的另一侧。三人刚从楼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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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姜要吃醋啦！(•̆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