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过往

与夜九歌分开已经是傍晚时分，在安排好夜九歌的住所后，陈小三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回了自己的闺房。

躺在床上的陈小三，都把自己骂了千遍万遍了，她怎么能这么禽兽？居然对一个孩子下手。

心里仿佛有两个小人，在做着极力的挣扎。

忽然，陈小三“唰”的一下子，从床上坐直了身子。

陈小三不行！我明天必须要好好问清楚怎么回事！

终于，陈小三在自己的胡思乱想中睡熟了过去。

清晨，小鱼缓缓推开了门。

小鱼小姐，该起床洗漱了。

小丫头看着床上睡的四仰八叉的陈小三，心想，这还是她家规规矩矩的小姐吗？

陈小三小鱼，我再睡会儿，我好困啊……

小鱼可是小姐，九歌殿下已经在院内侯着了。

听到小鱼的话后，陈小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起床，收拾好了自己。

那动静，着实把小丫头吓得不轻。

小鱼小……小姐。

陈小三乖小鱼，咱们去找阿九吧。

小鱼好……好。

目瞪口呆的同时，小鱼也不忘回应着。

走到院内那张大石桌前的时候，陈小三发现，夜九歌正在摆放各式的早点，如果不是年纪小，再年长个几岁，可能她陈小三的魂都能被这孩子勾走了。

夜九歌姐姐。

听到少年唤自己，陈小三随即就回过了神。

小鱼哇～九歌殿下你好厉害啊，基本都是我家小姐喜欢吃的早点哎，我数数啊，皮蛋瘦肉粥，酱酥饼，小馄饨，桂花莲子羹……

小丫头一样一样的数着，陈小三这才发现，好像真的是自己全部都爱吃的呢，好像从来没有人这样的在细节上重视过她，这不禁让陈小三很是感动。

陈小三阿九，这是你买的？

夜九歌感受到了陈小三投来的目光，立刻就低下了头，那窘迫的神情，可还真是像极了一个害羞的小媳妇儿。

夜九歌阿九不知道姐姐爱吃什么，但是又怕姐姐早起吃不到自己喜爱吃的食物不开心，所以阿九就请教了府中的厨房管事……

陈小三阿九，这些我都爱吃，我会全部把它们吃光光！

听完陈小三的话，夜九歌低着的脑袋猛的抬了起来，眼神里面满是星光。

小鱼小姐和殿下快点用餐吧，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小姐可别浪费了殿下的一片心意才好，小鱼先就不打扰主子们了，小鱼呀就去一旁侯着，小姐和殿下有事的时候再吩咐小鱼吧。

小丫头眼睛里面满是笑意，她看的出来，这个九歌殿下是喜欢自家小姐的，虽然嘛年龄是相差了两岁，但是这并不妨碍九歌殿下喜欢自家小姐呀，想着，便乐滋滋的走了出去，完全不管一脸懵的陈小三。

夜九歌姐姐？

听到夜九歌在喊自己，她这才反应过来。

陈小三阿九，我们一起吃吧。

随即便拉起了少年的手，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

这个举动对于陈小三而言并没有什么，在她眼里，夜九歌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而她已经是个成年人，对于夜九歌也完全是一副看孩子的心理。

而她也并不知道，其实夜九歌只是看上去比一般年纪的人小罢了，实际年龄已经十七岁，也仅仅比她大了两岁而已。

坐在石凳上的夜九歌，一直看着那只被陈小三牵过的手，嘴角扬起了笑意。

陈小三哇，阿九，这个小馄饨好好吃啊，还有这油条，酥脆酥脆的，嗯嗯这个牛肉饼也好吃。

看着眼前的女子吃的满脸的满足，嘴角还沾着汤汁，此刻的夜九歌的心里也是温暖的。

陈小三一边吃的不亦乐乎，可是看着眼前的夜九歌并没有动的架势，于是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陈小三阿九为什么不吃啊？不喜欢吃吗？

随即，少年摇了摇头。

夜九歌我喜欢看着姐姐吃。

陈小三皱了皱眉，放下了手中的勺子。

陈小三说好一起吃的，如果你不陪我一起吃，我也不吃了。

看着陈小三皱眉的表情，少年慌忙的拾起了勺子，就把汤汁往自己的嘴巴里面送。

看的陈小三不禁笑出了声。

陈小三阿九，你慢点，慢点，别呛着。

男孩听了陈小三的话，很斯文的喝起来碗里的莲子羹。

一边说着，陈小三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陈小三对了，阿九，你能跟姐姐说说咱们是怎么认识的吗？你也知道，姐姐忘记了很多事情。

听到陈小三这样说，少年抿抿唇，放下了手中的汤勺。

夜九歌阿九是当今皇后宇文菱的次子，我还有个哥哥，叫夜修染。

听到这，陈小三如遭雷劈，她听到了什么？夜修染？

夜九歌不等陈小三发问，继续说着。

夜九歌母后自小疼爱哥哥，而我却无人问津，任人欺凌，有一次，几个宫女太监把我丢进了水缸里，我因为那时候才五岁。

陈小三什么？！

陈小三听的那个气啊，这帮畜生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孩子！

陈小三然后呢？

陈小三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后面的事情。

夜九歌然后……那天正是父皇的寿辰，群臣都会带及家眷祝贺，许是姐姐年纪小，你没有跟着陈将军一起坐在殿下，而是跑到了皇宫后院，那时姐姐七岁，听到我在水缸的呼救，是姐姐用搬起了石头，垫着脚把我拉上去的。

说完，少年的双眼灼热的看向了陈小三。

陈小三原来如此，我当时也笨，为什么不直接砸了水缸救你呢？

而在陈小三的心里却嘀咕着，与夜九歌原来也只相差两岁，就在冥想之际，夜九歌的声音响起。

夜九歌那时我也问过姐姐这个问题，当时你说，那样会伤了我。

陈小三心中一怔。

夜九歌那个时候没有人喜欢阿九，只有姐姐，姐姐还说，很喜欢阿九的……

陈小三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当时七岁的自己和五岁的夜九歌说过自己喜欢他，还好不是自己成年后说这样的话。

随即，陈小三尴尬的笑了笑。

夜九歌阿九在姐姐的鼓励下，确实也鲜少有人在欺负我，再后来有了师傅教习武艺也能防身，再也不用受人欺负了。

陈小三阿九……

看着眼前的少年，陈小三不知道为什么，有着说不出的心疼。

这个孩子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能变得如此的坚强呢。

夜九歌阿九会一直守护姐姐。

少年的双目对上了陈小三的眸，她相信，夜九歌说的都是真心话，也真心想保护她，哪怕最后的通关boss是他，她也相信夜九歌不会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