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韶每天打开游戏啥也不干,就站在那里把大家的留言看一遍,基本上是82年的老干妈和一只猪、兔子他们关心他跟大神的八卦。
支持青青子吟和悠悠我心的人留言要弄死他,然后鞭尸一百零一遍。
当然更多的是八喜临门一干大神对他的调侃和玩笑话。
俞韶把消息全部看了一遍,确定没有笙歌的留言,关了游戏下线。
俞韶躺在床上就在想,狗屎运这种东西,说来吧,就一股脑儿全来,连让人喘口气的机会都不给;说走吧,一个一个消失得跟原先压根就没存在过一样。
迷迷糊糊中,他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后半夜他被手机铃声吵醒了。
接了电话,原来是江淮北打来的。
奇了怪了,他怎么也知道自己的号码?
总之江淮北在电话里就表达了一个意思——方霁生病了,想要吃你做的饭。
挂了电话还处于恍惚状态的俞韶先是弄明白了一个问题,他妈又出卖了他。
俞韶小时候老妈经常在外出差,一个月除了回来给俞韶扔一大堆钱之外基本没有见面的机会。
俞韶从小被寄养在大伯家,后来实在忍受不了大妈对他的白眼,就搬回了家。
那个时候俞韶已经上初中了。
每天回家就自己做饭给自己吃,几年下来,他倒把饭做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好几次妈妈回家吃到他做的饭,都哭得稀里哗啦,觉得儿子这么小就被自己给逼得把饭做到比自己做的还好吃的地步,其中的缘由当然来源于漫长日子里的辛苦。
好在那个时候她的连锁酒店基本占领了几个重要的大城市。
最后索性在Q市开了分店,在俞韶高中毕业那年他才把俞韶接了过来。
对于记忆,俞韶能记得的,只有这些,至于高中的那段,以及小时候的一些细节,他则完全忘记了。
就好像是他在上大学之前都不记事似的,每次他就这个问题问起他妈,他妈都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说“你个笨蛋,自己记不住还好意思问我”。
后来俞韶索性也不去探究了,只不过每次当他想要努力回想起一些熟悉的事情和场景,脑袋就会莫名地疼起来。
他去医院也看了好几次,医生都说是没有什么大碍,只要不去使劲用脑就好,这明显是说让他像头猪一样活着啊。
俞韶虽然不甘心自己以前真有那么笨蛋,但也没办法获知一切,只好得过且过。
反正人嘛,要往前看,一直回忆过去的都是弱者,真正勇敢的人应该着重此时此刻,而不是彼时彼刻。
俞韶这样安慰自己。
俞韶接到那天一起玩牌的江淮北的电话,听说方霁病了。
他不淡定了,一个激灵冲到洗手间洗了把脸,又冲回卧室给方霁挂了一个电话,没有人接。
俞韶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满足他,好歹他也是一病人啊。
便踏进厨房简单的做了几道小菜,再匆忙出门。
他赶到医院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方霁在哪个病房,只好给江淮北打电话。
江淮北从住院部出来的时候俞韶正站在夜色里仰头望着大楼之上的探照灯。
他看见江淮北便皱了皱眉头,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啊?”
“他从小身体不好,以前算是治好了,今天不知道怎么忽然又复发了。”江淮北叹了口气。
俞韶一听这话,心里忽然一沉,急忙问:“到底有多严重?”
“他小的时候医生就说能活多久是多久,反正也不会超过二十五六岁。后来在美国换了心脏,也说康复了。但又出问题了。身体上的事情真是谁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