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
郊外的景色真漂亮。重重叠叠的灌木丛和一望无际的田野,伴随着清晨初升的阳光,真是醉人。一条崎岖不平的乡间小路上,行驶着一辆轻快的马车。
“Kelly!我的好妹妹,拜托,别再撩起帘子往外看啦。”John,一边说着,一边把马车的帘子拉好,同时还不忘叮嘱Kelly:“等到了Enibolu,街上的景色随你看个遍。”
Kelly漫不经心地挥舞着手中的扇子,好不容易外面有了点风,哥哥却不允许她开窗帘!再说Enibolu有什么好看的啊,她本来可以待在Baudeland度过整个夏天的。
夏季出行可真是烦人。刺毒的阳光会把你的皮肤晒得又粗又黑不说,穿着厚重的裙装坐在马车里赶路更是遭罪。在一个小小的车箱里,旅行这么多天,各种味道会充斥着你的鼻腔,熏的你直皱眉头。熏好香的衣服也会变得难闻。让人感觉浑身不自在。旅店的床又小又挤,床板硬邦邦的,在上面简直都没法睡觉。Kelly这样想,她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夏季旅行了。
“哥哥,我们明明可以在Baudeland(波德兰)度过整个夏天,那里多凉快啊!为什么又要走这么久的路去Enibolu(艾尼波路)呢?我们几乎在马车上度过整个夏天了!”
John刚想回答妹妹的话,但马车却突然颠簸了几下,停了下来。John匆匆搪塞了Kelly几句话,下车去询问马车夫。Kelly以为马车坏了,一想到还要维修,耽误大半天的时间,不由得又生气起来。
John再次上车的时候,马车又滚滚前进了。Kelly这才发现哥哥的手上多了一封信件。
“Kelly,现在我们到了一个小村庄哦,再过两三天应该就到Enibolu了。”John笑着晃了晃手中的信,“好吧,让我们来猜猜,谁现在还有谁在Enibolu呢?”
“我记得好像是Herobrine.Iraq.Mycroft。”Kelly想了想,“还有谁呢?”
“下次记得要用敬语哦。以后到了Enibolu,哥哥应该会更忙。到时候可就真的没有时间陪你了。”John亲了亲Kelly的脸颊,“我爱你,Kelly。”
“我也爱你,哥哥。”Kelly依偎在John的身旁。她喃喃的说道:“那么,还有谁在Enibolu呢?”
“我保证你想不到,可别生气呀,妹妹。”John僵硬地笑了笑:“Null.Larman。”
听到这个名字, Kelly先是愣了好一会儿,突然又笑起来,为了掩盖笑意,她把扇子挡到了嘴上好一会儿。Kelly靠在了窗边,尽管窗帘根本没有拉开。
John很不理解妹妹的行为。“Kelly,你这是怎么了?他在那次宴会明明这么对你!”他生气地拉过Kelly,“你的脚伤过了两个月才好,你是不是对他有好感?Ente.Kelly?”
Kelly的脸瞬间红了,她结结巴巴地吐出几个字:“他……Larman……我……”可是Kelly太紧张了,根本说不出来连贯的话。她索性用扇子遮住自己的半张脸,她可不想让John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看到妹妹这番表现,John更加坚定自己的决定:“他?Null.Larman?他是他们家族中最放荡的孩子!你指望他爱上你?千万别这样!他……他只是一个孤儿。一个妓女的孩子!他的家族都不承认他,连一个姓都不给他。你应该嫁给Dawn(即Dawn.Datz.Ignaci,道恩.达茨.伊格纳),他爱你。”John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他叹了口气,拉起Kelly的手。Kelly白暂的小手微微颤抖,John这才发现Kelly已经哭了。
“别这样,妹妹,”John掏出自己的手绢,轻轻揩去Kelly眼角的泪水。“别哭啊,亲爱的。”
“哥哥……我不要什么珠宝裙子,也不要什么家族支持……我想要的……你们都给不了我。”Kelly擦干眼泪,“我没事,哥哥。”
“妹妹,哥哥一直爱着你。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但是这次,真的不行。”John想亲亲Kelly的脸,但Kelly却转过了脸,眼中似乎又有泪花闪过。
“哥哥,我根本不爱他……是他一直纠缠着我!”Kelly的声音很小却很坚定:“我不会和他结婚的,我已经拒绝过他的求婚了。”
“Ente.Kelly!”John惊讶地看着妹妹:“现在可不能开这种玩笑!”
“我没开玩笑,就在那天,对,那次宴会。”Kelly的声音更加坚定了:“我跳完了舞,但是脚踝很疼。于是我就坐在花园的凉亭里休息。我刚坐下没多久,Dawn就来了。他捧着一束粉玫瑰。他把玫瑰给了我,羞羞答答地说着他对我的爱慕之情。他说看到我的第一眼就被迷住了,从来都没有见过像我这样活泼可爱的人——他说他一定要和我结婚。天哪,鬼知道他怎么就选了这么一个时间?我果断地拒绝了他。他看起来失望极了。他……不知道还有别人喜欢他!天那,我不想再争辩这些该死的问题了!求上帝饶恕我吧!”
片刻沉默之后,还是John先开了口:“不管怎么说,Kelly。你还是错失了一段好姻缘。不过你真的不喜欢的话,那也就不必了。”
“哥哥,对此我很抱歉。但是我更想谢谢你。”说着,Kelly吻了吻John苍白的脸颊。
“都过去了,哥哥。”
“你说的没错,我的妹妹。”
马车还在滚滚前进,鸟儿还在林间鸣唱。阳光透过雾霭,晨风拂过森林。一滴露水汇聚在叶片嫩绿的尖端,消失在车辙黑色的印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