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宫里暗潮涌动,宫外亦是不平静。
白璇珠带着两个妹妹做客司徒府,闹了好一通笑话,当天回来后就将自己锁在房里。
罗氏又气又恨,气白末禾让白璇珠去,恨白璇珠怎能如此蠢笨。
白末禾一脸无语,她自是知道白璇珠是个头脑简单的,但跟在罗氏身边多年,怎的竟一点儿眼力界儿都没有。
司徒夫人下的帖子名为品茗,自然不能单请太尉府的姑娘,不然这在外人看来便是相看姻缘了,虽确也如此,可若是没成,平白又作了旁人笑料。
于是司徒夫人还请了不少闺秀公子,久坐品茗于身体不好,于是司徒夫人又张罗着大家伙儿赏花。
赏花总不可能一直聚在一处,众人到处走走,白璇珠就带着两个妹妹渐渐离开了司徒夫人的视线。
恰在这时一劲装男子过来,向白思若表达倾慕之意。
白璇珠见这人穿着简陋,不是什么好料子,以为是哪个小门户混进来的,当即拿出太尉千金的气势来,厉声呵斥。
“太尉府的高枝儿可不是你想攀就能攀的,想必你来前做足了功课,不然也不会径直向我四妹表达倾慕之意。但你也不看看太尉府是什么家世,就是院子里的女使也比等闲人家尊贵不少,何况我四妹是太尉府正经的四小姐,我劝你还是赶紧歇了这攀龙附凤的心思。”
幸亏白璇珠没将“庶女”二字挂在嘴上,不然罗氏多年的好名声全得被她毁得一干二净。
白璇珠有心卖弄摆谱,世人只知白家大姑娘,却不知太尉府二千金,更何况这是她第一次没在母亲的带领下出府作客,身后还带着两个妹妹,可不得摆摆身份威风。
白璇珠生怕别人听不见,出口教训之言高亢激昂。
白冬灵本想提醒她,那人的云靴上绣满了金丝暗线,寻常人家穿不起,保不齐是哪家的贵公子。
可是迟了。
司徒夫人闻声而来,身后跟着一群闺秀。
“白二小姐真是好大的威风!竟敢在我司徒府叱咄我家公子。”
司徒夫人脸沉得可以滴水,这也是个好面子的人,当着这么多闺秀的面儿,自家儿子被太尉千金骂了,自己若一声不吭,岂不是告诉世人,司徒府在太尉府前低了一头?
白璇珠慌了,她怎么能知道这是司徒府的公子?司徒大人只有一位独子,可这人穿着委实不像世家子弟。
白璇珠解释,立马有闺秀笑了出来。
“班大人是武将,自然不像公子哥儿那般青衫宽袖,可他云靴上绣的暗线却是天蚕金丝。普通人识不得,莫非白二小姐也不认识?”
蓟州罗氏何等底蕴?什么好物什没见过?可白璇珠是真心不识得,她哪里知道男子云靴模样,平日里只留心时兴的女儿家样式,再说她看人家脚做什么?
听闻此言司徒夫人的脸色更是不好,如此说来白璇珠是故意的咯,明知她儿子的身份,依旧出言不逊,这是将威风摆到她司徒府来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