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些吃饱了没事干的丫头们拖出去打三十大板,然后都发卖了,太尉府不养闲人。”
管家战战兢兢地应下,想到什么踌躇着开口,“门房那儿递进来一封帖子,司徒夫人给大小姐的,让她带着府里的小姐们去她家品茗。”
罗氏知道司徒夫人是故意的,白末禾向来与太尉府是分开的,可她偏偏走门房递帖子,为的就是专门恶心自己。
“什么了不得的事,给大姑娘送过去。”罗氏心平气和。
管家却是惴惴不安,这分明是打夫人这个太尉嫡妻的脸,何况老爷还不在府里,这两人要真斗起法来,太尉府还不得翻天了。
这就是罗氏的厉害之处,她从没有想过和死人争,司徒夫人暗讽她是续弦又如何?给白末禾下帖子又如何?白末禾都不定搭理她。想求娶白思若,那白末禾更不会答应了。要知道可以说是白末禾间接害死了白思若的生母,怎么可能不让她把十年孝期守完?
“你去同大姑娘说,好歹是太尉府的嫡长女,又是她第一次跟幽都的贵妇圈打交道,多置办些行头,府里其他姑娘也是,没得让司徒府看轻了咱,一切账目从公中走。”
这般待人行事,谁不说罗氏是当之无愧的主母夫人?出身名门就是不一样。
管家是白舟身边的人,闻言俯身一拜,一脸尊崇,“夫人深明大义。”
消息传到白末禾耳朵里的时候她只淡淡一笑,“也不知罗氏是哪惹到司徒夫人了,竟要她拿我作筏子。不过不得不说,罗氏确是一位极好的当家主母。”
殷月一脸神神秘秘,“听说是太太恼火封后一事,司徒夫人前来安慰,言语间有结亲的意思,太太也动了将二小姐嫁入司徒府的心思,可谁知司徒夫人看上的却是四小姐,太太当即对她冷了脸。”
以罗氏的傲性,来跟她结儿女亲家,所求不是她的亲生女儿而是府里庶女,她不生气才怪。
“书读多了难免眼高于天,看东西过于片面,她也不想想这何尝不是对她教导有方的一种肯定。不然堂堂司徒府的公子,何必上赶着求一位庶女,那必然是这家的庶女比得过旁人府上的嫡女。”白末禾不咸不淡地评价道。
“那小姐可要赴宴?”
“去,打太尉夫人的脸,不去,打司徒夫人的脸。她们两人较劲我为何要掺和?说是品茗实则品人,思若的婚事不必说,我不做这个主。”
“那岂非两难之境了?府中夫人尚且在世,何来长姐如母一说?小姐你要真带着其他小姐们去赴宴,无疑是将太太作妾贬。太太哪怕真大度不计较,可幽都那些长舌头的妇人却不会放过这大好的话柄。要是不去,司徒夫人都下帖相邀,小姐你又没有诰命在身,就有些托大不给面子了。”
“我一商户,俗不可耐之人如何懂品茗这等高雅事?”白末禾轻抬眼皮,“二小姐自幼饱读诗书,眼下待嫁之龄为日后执掌中馈各种游走,也应当历练历练了,就让她带着妹妹们去品茗吧。”
殷月一脸崇拜,“还是小姐聪明,仅此一招就可化解僵局,谅太太和司徒夫人都挑不出毛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