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向昌宁投去狐疑的目光,送信的小兵说得很清楚,是向大将军给离州军军师的信。
有疑惑却不敢问,他们可不想再把脸送去被人打得啪啪啪的疼。
“诸位都打开看看吧,念给我听就行。”昌宁不慌不忙地说道。
信由下面送上来的时候就被居怀接着,此刻他也不假手于人,当即拆开。
信上只有一句诗:“天地逍遥客,山水性中人。”
几人你望我我望你,都不解其意。
“好端端的怎么送封信来?还就一句诗。”巢易捻着他的两条长须思索,“若说这天地间真有逍遥客,那必定非家师莫属。”
居怀点头符合,“不错,家师寄情山水,也称得上性中人。可是向玉阶写这封信的意义何在?”
居怀看向昌宁,莫非她同师尊有什么关联?可师尊收他的时候说此世不再收徒。
“谁知道呢?”昌宁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有些人就是什么话都说出口,毫无章法可言。”
居怀觉得脸疼,他知道昌宁这是在讽刺之前众人怀疑她与林知相有勾结。
哪怕最终解释清楚了,可那些揣测之言他们的确表达出来了。
索性避开不谈,居怀脸上挂了笑。
“一封不知所谓的信,不去管它便是。倒是眼下这样子,除了等林知相的回复,还有别的事可做吗?”
“有啊,怎么没有?去给向玉阶下战书单挑,没准儿还能精进武艺。”
居怀干脆不说话了,将信双手呈至昌宁手边的小几上放下,便回了自己的座位。
“没事的话我们就回去了。”
昌宁说罢直接往外走,君淮在后面跟着。
尚绨怜的目光追随着君淮的背影。
风擎苍见了笑道,“怜姑娘,宝剑须得好鞘才压的住它的锋芒。”
尚绨怜收回目光,微微颔首,“风大哥。”
再不多言。
风擎苍笑意不减。
昌宁回到自己的住处思索起来。
天地逍遥客,山水性中人。
向玉阶一介武夫自然写不出这样的诗句,应该是他从别人口中听到的。
而且这个人和自己有莫大的关联,不然不会点明这封信是给她的。
昌宁只想到一个人。
恪谨皇后郭映绿。
向玉阶给她送这封信的目的何在?难道他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身份?
可就算他知晓自己的身份,他又能怎样?天子已经在他手里了。
难道天子病重快不行了?
可这样的话朝堂上应该有风声传出来。
除非……
他在意恪谨皇后。
是了,细品向玉阶掌权后的种种作为,若说他真的贪恋美色,可他独独霸占雪香衣一人,并未**宫女。雪香衣再怎么千秋绝色也改变不了她已非完璧的事实,新鲜干净的美人这世间可不少。
只能说,他在给恪谨皇后出气。
如果没有雪贵妃,幽文帝会待郭皇后如初。
现在雪香衣被向玉阶玷污了,后世史书工笔不仅会记载雪贵妃独得圣宠,也会一字不落地记下在文帝崩逝后她被权臣强取豪夺。
而恪谨皇后,史书关于她的记载永远干净——恪谨皇后郭氏,文帝发妻,椒房专宠五年,育有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