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云州尚氏百年传承,但子嗣不丰。到了这一辈,只有尚元纬兄妹二人两个嫡系。尚氏本就不轻视女子,因此更加注重对尚绨怜的培养,希望她日后能帮衬兄长。
尚绨怜天资聪颖,相反尚元纬则显得有些平庸。如今的云州尚氏,表面上是尚元纬当家做主,但内地里要听尚绨怜的号令。
如此一来,便让小姑娘养成了目下无尘的性子,心比天高,凡人难入眼,智谋自问天下第一,余者不过欺世盗名之徒。
尚绨怜双手环肩,昂着脖子,拿下巴对着昌宁。
“听闻姑娘是离州军的军师,君府川的离州军是公认的精锐之师,虽然人不多,但个个有以一敌百的能力。敢问姑娘可是马背上的功夫厉害?才让离州军听命于你。”
半点不提君淮,在她看来,君淮无非就是借父之名。
昌宁抬眉看去,对面的女子姿态甚是嚣张,大约是在云州太过顺风顺水,没吃到半点亏。
清冷的嗓音慢慢响起,“不是人人都能同尚小姐一般信马由缰,这世道本就对女子不公,但尚小姐却能与令兄共治云州,非一般人所能及。昌宁佩服。”
尚绨怜听得眉毛都快飞起来了,那是,不仅如此,便是马上功夫自家兄长也不如她,但她不能往外说,得给大哥留些面子。
“我自幼体弱,连马都不会骑,自是不能同尚小姐相提并论。”
昌宁明白尚绨怜的心理,放眼整个盟军,就四位谋士,居怀巢易是无相子之徒,尚绨怜不会傻到挑他们的刺,只有在她身上找些成就感,才好让这位云州尚氏的大小姐巩固自己女智者的形象。
尚绨怜听得很满意,可她并没有打算就此收手,有些人就是越搭理她越来劲儿。
“既如此,能使离州军信服,想必姑娘一定智谋过人。听闻离州军来会盟时路上遇到了点意外。那夜前后分兵手举双火炬,可是姑娘的手笔?”
其余人原先还在一旁看热闹,听到这话,立刻打起了精神。幽凉边界发生的事他们都有所耳闻,能骗过巢易,三万离州军安全抵达青州,他们一致认为君淮身边有高人指点,但这高人怎么都不该是个小姑娘吧?
“不过是仗着天黑好行事,若论真刀真枪的功夫,那我可就不行了。”
这么说,那计策竟是她想的?一个女子!
真刀真枪是将军的事,军师只管想计策,别说什么仗着天黑,怕是巢易都想不出这样的好法子。
几人面色都有些古怪。
幽凉边界发生的事谁都知道是谁做的,但谁都不能说,至少在打败向玉阶之前。
坐在高云闲身后的巢易气得长须直抖,这么说来他竟是被一个小女子戏耍了!
居怀对着他举杯,遥遥相敬,面上笑容依旧。
在巢易看来,这分明是讽刺他被一个小女子戏耍了,还堂堂无相子的首徒,结果连一个小姑娘都不如。
可恨!可恨!
巢易端起酒杯咬牙切齿地饮下,他一定会向世人证明,他才是最适合继承家师智圣称号的徒弟。
尚绨怜眼中燃起一团火,还好不是绣花架子,倒有几分真功夫,这样的人与之较量才不算辱没了自己的名头。
“姑娘如此大才,之前竟是怜儿小瞧了。”
“不敢,投机取巧罢了。”
“姑娘莫要谦虚,眼下青州会盟,向玉阶就在眼前,还请姑娘赐教,该如何入幽州,取向玉阶首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