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木棠槿进了房没一会店小二便准备了热水和干净的衣物。
还有吃食进来一一摆放好道“客官有何吩咐便唤小的们。”
“嗯。”木棠槿应了一声旋即又交代道“无事便不必来打搅。”
“是。”店小二回了声便出去把门关上了。
待人走后,不棠槿走到床边剥了那人身上裹着的外袍,抱起人到浴桶边将人放进水中,然后褪去衣衫挤进浴桶中,还好浴桶够大能容得下两人。
木棠槿拉起他的手掌心相对,然后又似昨夜那般将真气包裹着他,融解冰霜,以此缓解他的痛楚。
过了一会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木棠槿听到拍门声皱眉,声音有些冷“谁?”
“尊主是我。”门外传来焰离的声音。
木棠槿神色缓和了些,不过声音依然有些清冷“何事?”
“尊主属下出去买了些药还有几身衣物。”
“放在门口吧。”木棠槿淡定说道。
“好那属下放在门口了。”焰离略带失落的回道。
“嗯,没事莫要来打搅。”木棠槿应了一声交代道。
“是。”声音中带点委屈。
木棠槿继续源源不断的往那人身上传输着真气。
今夜又是个不眠之夜。
这边送完东西的焰离有些伤怀的对鸿玥抱怨道“尊主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过话,你说尊主是不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啊。”
想他们那位飘渺如烟,温润如玉,待人从来都温和带笑如沐春风的尊主可从来都不曾有过这样清冷淡漠的时候,他们尊主变了,变得喜怒无常了。
变得真实了,以前的尊主太虚无,于他们虽然温和也从未将他们当属下看待过,不过却总令人感觉骨子里都带着淡漠疏离让人遥不可及,如不可触犯的神祇。
“你是娘吗?”鸿玥嘴角抽搐。
“忘了兄弟。”焰离愤愤纠正。
“尊主是主,我们是仆。你觉得哪个更重要。”鸿玥无情打击道。
“你说到底是什么样的妖精啊把咱们尊主迷得神魂颠倒五迷三道的。”
“你不是看到了吗!”
“说得也是单凭那道身形就连全教第一美人茵若都不及分毫,唔,也难怪尊主被迷得神魂颠倒。这么些年茵若明示暗示尊主都无动于衷。原来不是尊主不食人间烟火,是压根没有看得上眼的啊。”焰离幽幽说道。
虽见了两次被尊主抱于怀中的人,脸埋在尊主胸口,看不到是何模样。
不过那长及地的墨发,还有那双露在外面的双脚,如一件上好的白瓷玉。
焰离咽了咽口水“我若是比尊主先遇到这样的美人估计也会被迷的神魂颠倒。”说着还露出个有些猥琐的笑。
鸿玥实在看不下去他这猥琐模样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想什么呢?尊主岂能与你这等凡俗可比的。”
翻了个白眼,往床边走去,“还不睡觉,明天还得继续赶车呢。”说完倒头便睡。
焰离呵呵一笑也走向床边“你怎知尊主不会比我更猥琐呢。”说着打了个哈欠爬上床睡觉了。
一夜未眠。
清晨,木棠槿抱着人跨出那早已冰冷的浴桶。
将人放到床上,才去穿衣,看了眼店小二准备的衣物,一套粉色女子穿的罗裙,显然不是给他准备的那就是给那人的,昨夜他是抱着那人进来的。
刻意将那人掩于胸中不让过多人瞧见,便让人误以为他抱着的是名女子。
想起昨夜焰离放在门外的衣物等,披了件外袍开门将放于门口矮几上的东西拿进屋。
拿了个药瓶打开往胸前几道血口子上撒上药末,这药虽没有他制的有效但聊胜于无。走时匆忙不及准备,只能将就。
上好药拿出一套衣物穿戴好,又翻看了看焰离买的也是几身女子裙装。
嘴角抽了抽总不能让一个大好男儿穿姑娘家衣衫吧。脑子里想象了一下那人穿女装不知醒来会不会在往他胸口上来几爪子。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拍门声,粗鲁的吼声。
而木棠槿房外,焰离鸿玥两人在听当一群官兵进店搜寻时提前赶在前来到木棠槿房前挡住粗鲁的官兵搜寻。
两名被挡官兵,为首的那名一身精甲面无表情冷,应是将领冷硬开口“我们例行公事,得对房内之人身份进行查明,两位莫挡着我们办公,延误了抓捕盗贼,两位可担待不起。”
“叨扰了我家公子各位也担待不起,莫不是各位是认为我家公子是那盗贼?”焰离挑眉说道。
“是与不是得我们查探之后才能定论,不是那自然是最好,还有一方面也是怕那盗贼藏匿于房中无伤令主也不好。”冷肃将领一副必须要一探究竟,不容反驳的语气。
“我家公子当世还无人能伤及得了,更别提会让盗贼在眼皮子底下藏匿于房中了,那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焰离冷笑道。
“无论有没有我们也要必须检查一翻,还望二位配。也请转告令公子配合。毕竟丢失的是毓王府最为贵重之物,无论如何不管是谁的地方什么样的身份都要进行仔仔细细盘查。”
“毓王府可真是好大的威仪。”焰离冷笑暗讽,也不怕功高盖主,引来皇帝不满。
“既然你二位知道我们毓王府的威仪,还请速速配合。”冷肃的话语说出如此高傲的语句。
饶是一向嘴上功夫了得得理不饶人的焰离一时也有些气节。毓王府果然仗势欺人。
“我们只是查探一翻二位迟迟不肯想让,难道令公子真是盗贼抑或与那盗贼有瓜葛?”冷肃将领还是一派冰冷的说道。
“我家公子正办事,难道毓王府的诸位还有这等围观他人之癖好。”焰离勾起一抹邪邪的冷笑反问。
冷肃将领神色略有些僵了僵,不过仍杵在原处那架势不等着一探究竟是不会走的了。
这时去查探其他房屋的官兵已查探完到冷肃将领这边复命。
一时一队十几人的骑兵围堵在木棠槿房前还真倒有几分木棠槿就是那嫌犯的架势。
木棠槿拉开了门。如沐春风温文尔雅如玉出尘的书卷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丝清泠的压迫感。
久经沙场的冷肃将领自然也不会认为这温雅出尘的公子哥会是简单之人。
“内子偶感风寒多有不适,捞请诸位官爷搜寻时尽量放轻些脚步。”说完转身径直走向床掀开帐幔一角进了去。
门口几人的目光是随着木棠槿身影移动的,饶是匆匆一眼,却也恍惚间看到了帐幔中那躺着的人。
一头漆黑的发如泼墨般散落在床沿垂及地,面朝里侧为看清长相只能窥得一点侧颜洁白如玉凝脂,一身暗纹提花素衣裹着。如安静沉眠的皓月仙子,不可亵渎。
当然木棠槿也不会给他们看第二眼的机会,木棠槿进去帐幔便已合上了。
自然木棠槿也是有意让人看一眼的。
冷肃将领独自一人进了屋子,冷漠锋利的眸在屋中扫视了一眼,并无异常。
帐幔内。
隔着帐幔影影绰绰可见两道人,一坐一卧,坐着之人及尽温柔的拉着床上躺着那人的手,一手细细的为那人拂去腮边发丝。
先入为主的想法,冷肃将领自认为里面之人是女子。
男女有别他自然不可能真的去掀了人家的帐幔探究一二。
对着帐幔抱拳“打扰了。”转身便出去了,一群人来的快走得也快。毕竟紧要之急是尽快及快的找到人,迟则生变。
见人都走了,焰离开口询问“尊主要即刻起身吗?”
“不急。”木棠槿悠悠开口,那人身上的毒似有些好转,此刻在急急忙忙赶来怕是引人起疑。
焰离鸿玥也想到了这一点,现在外边到处是毓王府铁影骑到处搜捕盗贼,这边他们要是匆匆忙忙赶路自然会多引人注意,不过他家尊主这突然半夜不知上哪拐的美人儿确实也有点身份可疑。
不过他们自然不敢质疑询问他们家尊主。
他们尊主看起来温和有礼,如沐春风,实则骨子里淡漠疏离。
两人识趣的关上门走了。
坐在床沿上的木棠槿有些犯痴的看着床上安详入睡的人。
适才听闻外间是毓王府的铁骑,便随手挑了一套素色女装给男子穿上了。
用一句男人都反感的词,这人着人一身素衣是真真的漂亮,绝貌风华如月宫仙子,这一点不可置否早在当年他便深有体会。
哪怕那时候并未看清其容貌但那月华下的身姿足见是何等倾城之貌,也难怪乎轩辕琉毓将人藏匿于府中,让他多年寻觅不得。
想到此木棠槿周身泛起丝丝刺骨寒意,眉眼戾气尽显。
区区几人他岂会放在眼中但眼下并非解决的时候虽他并不惧于王府,不过现在这人身上的毒未解,只能先乔装打扮一番,毕竟苍蝇多了解决起来也甚是烦人。
等将这人体内的毒素解了他在好好陪轩辕琉毓玩儿,一次两次打他身边之人的主意。将那般高傲的人囚于府中受尽折辱,他木棠槿又岂会轻易放过他。
在木棠槿走神之际,床上躺着的人睁开了眼,猩红未退的眸有些迷蒙呆滞。
手上传来细微的动静拉回了思绪。木棠槿见人醒来有些惊喜倾身靠近“你醒了。”
在看到木棠槿的一瞬,那人身体猛的往床里缩去,眸子里被惊恐占据,眼前的似有洪水猛兽一般。惊惧防备的看着木棠槿。
木棠槿皱眉微挪动身体靠近一些,那人仿佛像受了刺激一般,撕扯着被子枕头往木棠槿身上扔过来口中惊慌失色的喊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枕头砸中额角木棠槿仍上前靠近那人,不管那疯狂抓挠向自己的双手,扯住那人手臂用入怀中。
“没事的,别怕,别怕,从今往后我不会在让人伤害你分毫。”木棠槿一遍遍安抚着怀中的人。
不过那人却丝毫听不进去,拼了命的挣扎,想要从木棠槿怀中挣扎出去,不过木棠槿楼得太紧让他丝毫动弹不得。
张口一口便咬在了木棠槿肩膀上,木棠槿吃痛,不过这点痛却远及不上心上泛起的痛疼。
在那人将要把他肩头的肉扯下来前,木棠槿点了他的睡穴,让他睡了过去。
木棠槿无法想象这人到底经受了多少折辱与伤害竟将人折磨成这般模样,想到此木棠槿心下更是涌起滔天愤意。
恨不能立刻去捉了轩辕琉毓食其肉、啖其血、敲其骨、吸其髓、寝其皮、薅其毛不足以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