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高中对面开了一家神秘的纹身店,店名SG店主叫左一,喜欢带着黑色鸭舌帽和黑口罩,只在周六一天营业,早上七点到凌晨一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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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云密布,大雨将至,雨水冲刷覆盖在身体上的尘土,白色肌肤留下蓝色纹理,薄荷被植入身体冰冻循环流动的血液,最后连至胸腔都是冰凉的气息。
那天大雨冲刷着肩上的尘土与阴霾,冷空气被灌入躯体唤醒沉睡在体内汹涌澎湃的热浪,我的脚步停留在那家店面前,像是命中注定也像是缘分匪浅。
大雨催促着我尽快避雨,冰冷的雨滴已经打在了我的发丝,顺着上眼皮流进我的眼睛里,干涩的像是断了尾巴的鱼饥渴。
我的棕发好似那天边的一抹幽红,象征着离别与破碎。
几秒时间,我将伞靠在玻璃门前,推门进了那家纹身店,门口的风铃被我推动呼呼发出刺耳的声音,刺破倒不至于浑身湿透的狼狈样子,只是觉得有点孤独,所以我舔了舔舌尖上触感湿滑的铁钉,反复摩挲,像是咀嚼。
店里没人,偌大的房间里贴满了图稿和音符牛皮纸,一些看不懂的字符和图案以及一木桌的鲜艳花朵,不知道的以为是哪个充满艺术细胞的人开的花店。
我顺藤摸瓜进人最里面的房间,像是爱丽丝梦游仙境一般好奇,扑鼻而来的酒精与薄荷叶的气息浓厚混杂的掩盖颓废钻进我的鼻腔,我摸索着墙壁打开灯,刺眼的光线照的我的眼睛更加酸涩,但远比这光亮的,更加刺眼的,是屋内沙发上躺着男人。
他的冷白皮在室内的光线中越发白皙透亮,精瘦的身体随意的搭在沙发上面,一身black的装扮似乎想要证明主人的清冷和脱离世俗的心,但他优越的皮色让他在一瞬间放大成为我眼中的焦点。
没有被打扰的不爽,他压低了帽檐将眼眸藏在黑暗中,慵懒的起身坐起,看都没看门口的我便下了逐客令。
“今天周五,不营业。”
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但音色是很正宗的酒嗓,就像是附在你耳旁抚 摸带着微凉的触感与火热血液的苏感一样,仅仅听声音就让我欲罢不能的男人,他是第二个。
这种强大的好奇心吸引着强烈的想要知道黑色帽檐下他的真面目,于是我的脚尖还沾有泥渍与污水,就那样踏进他的白色地毯上面,坐在他的对面,我能清晰的看见他布满血管青筋的双手,纤细修长的十指穿戴着各式各样的银色饰品,但都是些廉价的地摊货。
“我叫祝爱,是即将转到江北的春溪女高中生,我很有钱,长的又好看,难道不给我点特权吗?”
少女的声音像是撒娇哼唧的奶猫一样勾人,配着少女特有的娇羞感,像极了沐浴春风后的找主人分宠的猫咪。
左一愣了愣,他破天荒的抬起头打量对面穿着碎花裙的祝爱,她的冷白皮配上绿色的裙子简直是仙女的标配,一副无辜的狗狗相,豆大的杏眼里闪着狡黠的光,看上去是个机灵又愚昧的丫头。
“想纹什么?”他收回眼神起身往屋外走去,消瘦的背影看起来孤寂冷漠轻飘飘的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我在他那里纹了一只蝴蝶,克莱因蓝的断尾蝶,在我的锁骨下方,醒目又漂亮,只不过还没有上色。
骨节分明的手在我的胸口游走,偶尔的轻颤是来着陌生男子的触碰,我只能看见他下半张脸,白的没有血色,肉嘟嘟的唇瓣经常喜欢伸出舌头舔舔,好像在勾引一样。
他青筋布满的右手无名指侧边纹了一串英文,Smoke and butterfly,简单且张扬的刻在他的肌肤上,我不知道有什么含义,简单的烟与蝴蝶我也想不明白有什么别的寓意,直到他开口。
“为什么想纹蝴蝶?”
我无聊的扯着他的衣角,攥的很紧。
“想不出有什么想纹的,有意义的图案,所以只能纹上最讨厌的。”
最讨厌的吗?左一的眼眸暗下,眼波流转间霎似汹涌的波涛澎湃,墨一半黑的颜色出现裂痕,规划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