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揭开谢亦文眼睛上的纱布才发现,谢亦文的眼睛都红了。
“怎么回事?谁打你了哭成这样?”
“才不是哭的呢?”
“还不好意思说。”
谢亦文还在不高兴,那个老师说父亲坏话的情绪里,现在又被贺知误会他哭鼻子,不高兴地把头埋在贺知的肩膀上,蹭来蹭去,就是不说话。
小时候,也不能说小时候,只能说二岁之前,谢亦文要是不高兴了,还会不理贺知,可从林遥青走的那天,贺知问谢亦文那句:文文不喜欢哥哥喂吗?在谢亦文心里,其实是直接等同于文文不喜欢哥哥了吗?
他怎么可能不喜欢哥哥,他最喜欢哥哥了,哥哥对他那么好,所以他觉得生气不高兴不理哥哥的那个自己是坏坏的,他不想做坏坏的那个自己,所以他不高兴了也不能不理哥哥。
贺知摸着谢亦文有点开始软了的发根,可能是长长了一点才变软的,但因为长的只有几毫米,所以看不出来头发跟谢亦文刚剪时有什么区别。
贺知还是很喜欢谢亦文那头卷卷的头发,像个异国小王子似的,特别漂亮。
“文文可以答应哥哥一件事吗?”
“不答应。”谢亦文赌气道。
“文文不想让哥哥高兴吗?”贺知抬起谢亦文的小脸,贴着小家伙的额头,带点伤感地问。
贺知不仅少年老成,而且从小就显露了长相的优越性,他的脸贵气漂亮,精致地如古希腊的雕像。
谢亦文眨着眼睛,看着离自己好近好近的哥哥,觉得有点痒,但又不知道哪里痒,他觉得被哥哥抬着脸,都不能动了,所以他只是眨了一下眼睛,然后长而翘的小睫毛就扫到了贺知的鼻子,贺知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诧。
过了一会,谢亦文贴着贺知的额头摇了摇头,“不想,文文不想。”
“好。”贺知离开谢亦文的额头,但放在谢亦文下巴的手却没有收回来,感觉手心里摸到的谢亦文的下巴,就像是一块含了夹心的果冻。
贺知挠了挠谢亦文的下巴,“哈......哥”谢亦文怕痒地直躲着,他们还在车上,贺知怕谢亦文被他闹得不小心摔下去,所以没敢再闹他,只是把小家伙抱到身边来道:“那文文就答应哥哥,以后不要再剪这么短的头发了,好不好?”
“为什么啊!”
“因为哥哥喜欢文文带点小卷的头发。”
“啊,哥哥为什么喜欢文文像懒羊羊的样子啊!”
“因为懒羊羊可爱,而哥哥的懒羊羊文文是最漂亮的。”
谢亦文很为难,很为难地咬着小指头地想,怎么办呢,哥哥的眼光太差了,竟然喜欢懒羊羊,为什么不喜欢喜羊羊呢,喜羊羊才可爱呢,可是哥哥说懒羊羊文文是最漂亮的,哥哥说文文是最漂亮的,那要不要留长发呢,留吧留吧,不留哥哥又要伤心了,哥哥伤心了,文文也就不开心了。
谢亦文的眼睛被贺章看到时,贺知才知道,小家伙的眼睛红不是哭的,而是红眼病。
而且红眼病会传染,但治好却很简单,就是买药水早晚滴三次,不要让没洗过的手去揉眼睛,也不要让小家伙待在有灰尘和沙子的地方就好了。
贺章本来是想让儿子,这个时候不要离谢亦文太近,而谢非也打算给儿子先请两天假,把儿子带回家照顾。
但等贺知把在幼儿园门口发生的事说出来后,两个大人都觉得在没解决那个老师的事,那个幼儿园还是不要让谢亦文去上课先。
但谢非则心里另有打算,他打算如果明天去跟校长谈过,他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解决方法,那他就要让他儿子转去另一家幼儿园,虽然这家幼儿园是离贺知小学最近的,但也不代表,其它幼儿园都离小学远,竟然这家幼儿园不行,那就再找一家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