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锐是在归云阁的楼顶上醒过来的,记忆还停留在陈芊芊前一晚带着他飞上归云阁拿酒灌得他看见天上有九个月亮,下一秒睁开眼梓锐就被天上那一轮太阳刺得眼睛都快要瞎掉。
忍着宿醉的不适,梓锐站起身来,发现陈芊芊已不知所踪,于是他开始思考起如何从这楼顶下去。
归云阁的老板估计如何都想不到会有人会爬上楼顶下不去,梓锐绕着楼顶转了一圈也没有寻到梯子,只好大喊救命,奈何花垣城今日的风儿十分喧嚣,把他的话都吹散,楼下的人来来往往,没有人注意到在楼顶上可怜无助并且十分能叫的梓锐。
又低头向下一望,只觉头晕目眩,腿一软向后坐下来,却不慎将身边的酒坛子碰倒,酒坛骨碌碌地滚了下去。
梓锐心头一惊,探出身去张望,还好那酒坛落下的地方并无人在,梓锐松了口气。楼下的人倒是因了落下的酒坛发现了楼顶上的梓锐,一群群人在楼下聚起来,且越聚越多。
见大家发现了自己这个被流放高楼的可怜人,梓锐喊得越发起劲,又见有人匆匆忙忙地跑进跑出,于是感到自己终于要得救了,心情十分激动。
楼下归云阁的云老板看到有人要在自家店寻死,急得不得了,朝上喊了几声,那人越发的情绪激动起来,已经站在了楼顶的边缘只差纵身一跃了。
于是指挥着店里伙计风风火火的抬梯子,一时间生意也不做了。毕竟楼上那人若是真跳下来,她这店染了晦气,以后的生意也都不用做了,念及孰轻孰重,云老板向店内诸客道了歉,只说今日店中有事,大家已经吃了的,不必结账,让个方便便是,没招待到的,还请多包涵。
店内诸客虽有抱怨,但也纷纷离店,只一黑衣男子稳坐不动。
“客官,实在抱歉,今日小店不做生意了,还请您择日再来。”
黑衣男子只自顾自地斟茶,并无起身之意,淡淡道,“无妨,我也不需要人来侍候。你们只管忙你们的就好,我在这只为等一个人。”
云老板见劝他不动,便继续指挥着伙计搬梯子,当年为了争花垣城第一酒楼,她花了大价钱将归云阁筑成高塔,堪称花垣城一绝,万没想到有今日捉襟见肘之时,店里的梯子都太短,用绳子将几节梯子连起来又不甚稳当,无人敢上。
云老板急得直抹眼泪,黑衣男子见此情景问道,“老板可是有什么烦心之事?”
“说来见笑,小店楼顶上有一人,似是有求死之心,如今楼高人危,我是干着急没有办法。我这酒楼迎的都是贵客,若是死了人,只怕是开不下去了。”
“可知楼上人是因何求死?”
云老板擦了擦头上的汗,答道,“那谁知道呢?听围观的人说楼上的像是少城主身边的那个随从,许是做错了什么事怕被责罚。”
黑衣男子闻言手中饮茶的动作一滞,放下茶杯道,“我身上略有些功夫,也许可以借轻功上楼顶劝劝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