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芊芊她失去了同韩烁成婚以后的所有记忆?”城主听了陈沅沅的话忍不住站起身来。
“是的,母亲。除了当街纵马,强抢韩少君的事,此后的所有事情她都忘了。”陈沅沅想到那个为了陈芊芊放弃一切乃至生命,此刻却被遗忘了的男子,心中一阵苦涩,“可能是韩少君的死带给芊芊的打击太大了,所以她潜意识里选择遗忘一切关于韩少君的事情,否则芊芊她根本活不下来······芊芊有多爱韩少君,母亲您是知道的。”
花垣城城主闻言伫立良久,芊芊能活下来,自然是自己心中希望的,只是如此花垣城实在是对不住韩烁,但韩烁当日既愿意以命护着芊芊,如今芊芊能醒,说不准也是韩烁最后护了芊芊一次,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确实自私了些,可为了芊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花垣城城主召来桑奇,“桑奇,传我令下去,任何人都不得同芊芊再提起韩烁的事,另外,传各位官员都来议事厅,我有要事要宣布。”
陈芊芊送走陈沅沅后便躺在自己的房里怀疑人生,一年的时间是真·白活了,这事儿自己到哪儿说理去,若是能抓到罪魁祸首,陈芊芊定是要将那人扒皮抽筋的,可这事玄乎得很,非鬼神之力似乎难以做到,如今自己只能吃这个闷亏,实在郁闷得紧,烦躁之下又灌了自己几杯凉茶。
壶里茶水本就是放了几天的旧茶,所剩不多,陈芊芊这一灌,咽了一口的碎茶叶沫,气急败坏地摔了杯子,扯开嗓子喊梓锐来换茶,只是喊了几次也不见梓锐来,又看这满房摆件家具近乎无一是自己喜欢的,索性拿起劲头来将满房内外能摔的都摔了个稀碎。
确认陈芊芊无恙后梓锐便匆匆赶去了柴房,遣走了门口守着的两个守卫,刚开了柴房门,白芨就依着门倒了出来,半死不活地伏在他的脚上, 哼都不哼一声。
梓锐先是被脚上绵软的触感惊得身子一颤,又动了动脚发现他还是横在地上没动静,心头一慌,没想到他梓锐也会有打死人的一天,没想到他能在三公主之前犯下这等大罪!
慌张归慌张,他梓锐已经不是过去的梓锐了,他现在是钮钴禄·梓锐,面对眼前的状况,他要冷静,要沉着。
梓锐先是蹲下身探了探白芨的呼吸,确定白芨没有被自己乱拳打死后一颗心算是放在了肚子里,再将白芨翻了个面来看,一颗心又跳上了喉咙,白芨的脸呈现出一种极不正常的灰白色,两颊又生出两片艳得人心慌的红晕,梓锐将手置于白芨额头上,发觉热度惊人。
梓锐连忙将白芨往房间背,白芨身上全无力气,又瘦又高,梓锐觉得自己像是在背一条开水里捞出来的绳,烫且费力,还不知道自己的力气往哪处使,
费力归费力,梓锐一面往自己房里走,一面自言自语给自己做思想工作,“谁叫你要打人的呢,要打也不打个身强力壮的,就这,挨上几拳就变得同寿材店里的纸人一般又红又白,活该你现在被人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