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es or No？

“好嗨哦，感脚人森已经……”

　　“嗡。”

　　何凡从床上坐起，反手将手机关机扔进专门为此准备的垃圾箱，再次倒床不起。

　　大清早的，不做梦干什么？

　　梦中拳打南山托儿所，脚踢北海敬老院，跑到太平间大吼一声“不服的站出来”，就没一个敢喘气的……

　　难道这帝王般的体验它不香吗？

　　翻身～嘘服～

系统先森“起床。”

　　虽然系统的声音有些冰冷，但何凡压根就不想搭理它。

　　既然外面的世界这么美好、有趣的事情这么多，干嘛不再睡会儿？

　　再翻身～仍然嘘服～

某个声音“小哥哥，起床啦～再不起来我就嘤嘤嘤～”

　　再翻一……唉，小姐姐？

　　说时迟那时快，何凡当时就是一个瞬移起身，被褥三秒叠好，然后在常人尚未反应过来时穿上了宽松的黑红休闲服，还顺手整理了下发型。

　　右手抚发，左手插袋，闭眼扭头，嗓音放低……

何凡童鞋“内个，小姐姐，认识一下，我叫何……”

　　不过他的声音在下一秒哽住——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他一人，小姐姐专属的萝莉音更不知从何而来。

　　小姐姐呢？

　　我那声音贼甜的小姐姐呢？

何凡童鞋“唉唉唉，系统，我小姐姐呢？”

系统先森“盒饭桑，其实我就是系统呀～”

　　靠(*￣m￣)……

　　我衣服都穿好了，你给我讲这是变声器？

　　不过盒饭是什么鬼？

　　系统这一闹，何凡倒是睡意全无，顺手从垃圾桶中翻出手机，开始咸鱼一天的准备工作。

　　“早七点吃楼下老王家的面条，中午十二点……就老李家炒饭吧，晚六点的话吃老赵家烧烤。嗯，完美。”

　　打开手机，预订好外卖，再随手播放了一曲流行音乐，双手展开闭眼倒在沙发上，开始了每日一次的艺术熏陶。

　　“只因—鸡你太美……”

　　这玩意流行歌？

　　何凡有些迷惑，不过将就着听听还行。

　　嗡嗡嗡嗡嗡……

　　不过这震动是个啥？

　　这是歌？

　　不只是震动，就连手机屏幕也开始变得忽明忽暗，仿佛象征着不祥，令他的内心突然多了种心悸。

　　小手一抽，手机又嗖的一声掉落到不远的地板上。

　　画面在黑白之间交替，诡异的嗡鸣依旧，何凡心中的不详越发凝重。

　　手机屏幕已经使房间闪耀得像迪厅，刺的何凡眼泪直流，

　　他摸摸胸口——眼睛已经在闪烁的强光下失去作用，然而心脏的位置正缓缓膨大，一次次心跳撞得他倒吸凉气。

　　他的心跳在与手机闪烁的频率重合！

　　这歌有毒！

　　屏幕的闪动速度越来越快，心跳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快。

何凡童鞋“该死！”

　　何凡脸上涌现出不正常的艳红色，呼吸变得困难，浑身异常疼痛。

　　他知道，这是心脏速度过快而导致的所谓“血气翻涌”———皮肤充血、缺氧、毛细血管过血超额。

　　这迫使他不得不放松自己的神经，试图让过快的心跳稍稍减缓。

　　“咚！”连接大腿骨与小腿骨的骨骼肌不堪重负，令何凡不得不重重跪在坚硬的地板上，双腿的前半月板隐隐有了破裂的迹象。

　　然而心跳仍然在加速，同时撞击胸口的力度正在不断变大，仿佛是要砸开束缚它的躯体，冲到体外给何凡唱征服。

　　必须毁了它！

　　何凡之前手抖，将手机扔远了一些，根据他刚才的记忆，大概距离他三步远。

　　眼睛已经失去作用，四肢无力，呼吸困难，脑子昏昏沉沉、一片空白，疲惫得要软成一滩烂泥。睡意再次在脑海中漫溢，但胸口剧烈的疼痛却使他保持着清醒。

　　毁了它……毁了它……

踉踉跄跄地起身，刚想挪动步伐，却又因为双膝的剧痛再次跪倒在地上。伤上加伤，何凡彻底失去移动能力。

　　好像做不到了呢……

　　何凡苦笑了一下，心中长叹了一口气，心中颓然升起的挫败感令他不再疼痛，松开了捂着心口的手，任其不断撞击。

　　此刻的他像条失去梦想的咸鱼，仰躺在地板上，望着天花板开始了老套的走马灯式回忆。

　　婴儿、孩童、少年、青年、现在……

　　高壮的身影……粗声粗气的唠叨……

　　那一直苗条的身影……好像只爱动手……？

　　算了，这辈子除了自己的父母，就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明明还有那么多的事没经历、还有那么多的人没遇见，还有……她……

　　啊……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好像不是很妙……

　　就这样吧，世界再……

　　等等，不对啊，我TM还有系统！

“醒醒啊喂！”他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一声不耐烦的喊声，令何凡身体猛地一震，汗流如浆，瞬间浸湿了衣衫。赶紧摸摸胸膛，心脏正常，全身完好无损，还是原来的身体，这倒让何凡松了口气。

系统先森“这只是一种微不足道的能量运用方式，除了陷入幻境之外，最多让人失去部分记忆而已。”

系统先森“所以你到底是什么生物转世？菜鸡吗？”

　　再次无视系统。

　　既然没事……

　　之前我说了什么吗？

系统先森“她是谁来着？”

　　“阿西吧！”何凡直接让系统闭嘴，开始检查着身上的异常。

　　良久，他终于松了口气。

　　索性，一切正常，回到了掌控之中。

　　手机依旧握在他手中，但是屏幕上出现了一些变化——显示屏上布满了像是干涸血液的妖异紫红，中间是一具伤痕累累的尸体。鞭挞后的血痕、烙铁留下的烫伤、从中可以看到地面的贯穿伤，那失去眼球的眼眶直勾勾地盯着何凡，分外恐怖。

　　我刚才又说了什么？

　　何凡脸颊抽搐，顺手一丢，手机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但诡异的是，手机并没有停止工作，屏幕碎成三块的还在显示刚才的画面，甚至还为其添加了几分冲击力。

　　何凡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哎，好像有同道中人来了，溜了溜了~”系统好像察觉了什么，进入猥琐发育状态。

　　同道？

　　何凡搔了搔乱蓬蓬的头发，表示很疑惑。

　　“Thetrialisover.(试炼结束）”

　　“Yes，or，No.”

　　一个空灵的声音响起，令周边空间泛起阵阵波动。

　　听听这话，瞧瞧这逼格，同道？

　　何凡不禁在心中不停吐槽。

　　“你还在犹豫什么？”

　　神秘声音循循“善”诱，“难道你不渴望力量吗？”

　　不，我其实渴望女……

　　吐槽+1

　　见到何凡还在犹豫，那声音又加强了诱惑力度，“快选择吧……这里有你想要的一切……”

　　内个，其实真的我只是想要女……

　　吐槽+2

　　一片寂静。

　　“倒计时开始！”

　　那声音也不啰嗦，直接开启了堪称“选择恐惧症患者的灭亡”的选择方式。

何凡童鞋“那什么，我选or成吗？”

　　全场寂静。

某个声音……

何凡童鞋(o_o)？

系统先森系统：(*≧▽≦)

系统先森“哈哈哈哈哈，不好意思，我叫独秀，现在来认领一下我儿子。”

　　“告辞！”神秘声音很干脆，迅速离开。看来是事情很多，工作很忙，还有女朋友要约，家里有娃要养……总之没时间与何凡讲道理。

何凡童鞋“哎！别走！不是选答吗？”

　　没有任何反应。

　　如果不是地上被摔得支离破碎的手机，他还会以为那个声音根本没有出现过。

系统先森“滴—滴—滴—”

系统先森“系统还有三秒开始强制穿梭，请做好准备。”

何凡童鞋“又发生了神马？”

何凡童鞋“还有这熟悉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出现过……等等，穿梭是个神马鬼？”

系统先森“全军出击！”

　　Bang！

　　何凡的后脑勺像是被结结实实地敲了一记闷棍，连惨叫都没发出来就失去意识，同时周身的空间泛起阵阵涟漪，开始闪烁着点点淡蓝色的辉光，甚是好看。

　　异象仅仅只持续了两秒，涟漪骤然旋转，点点辉光也跟着旋转，淡蓝色的漩涡将瘫倒在地的何凡卷起，在这个世界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