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川要一起进去吗？
齐姜善望着姜川递过来的口罩
他突然想起顾坤
曾经，他也是这样
眼中洒满星光，以一个兄长的身份递给他手术刀
齐姜善定了定神
双手郑重的接过口罩
……………
病人家属我不懂你们医院的规矩！但是我已经要求过了换掉齐姜善医生！
护士您冷静一下，请耐心等待结果。
护士齐医生是突发性事故，强制出手术室，不是病人因为齐医生而出事故！
突发性事故？
病人家属这就是，医生的基本素养？
这句话显得有些刻薄
小护士用力抿了抿嘴，没有再说话
病人家属如果我爸真有什么闪失，告诉你们院长
她突然压低了声线，发狠的瞪大双眼
病人家属我倾家荡产也要让你们接律师函接到手软！
小护士低头
声音有些颤抖
护士万分……抱歉！
时间推回到前半小时
齐姜善双手微颤，望着助手将冻藏的肝脏取出
打杂的还有一个小时差不多，您可以完成吧？
姜川当然可以……你说对吗？……陈洋？
陈洋……？
陈洋哦
姜川闻言一愣，尴尬的笑了笑便不再言语
……………
手术进行的很顺利
齐姜善从肝脏取出到切开患者腹部，眼神从没离开过那个被动藏了不久的半扇形物质
姜川齐医生，请帮我盯着仪器，以防患者有窒息状况
齐姜善……
姜川齐医生？
齐姜善手术先停一下
姜川被这话吓了一跳
他一愣，随即说道
姜川你是不是不舒服？不舒服先去外面等一下，不要说那么幼稚的……
齐姜善我说先停一下，把肝脏给我看看
饶是姜川那么好的脾气（不知道是不是装的）也有些招架不住
压了压火气，正要说话，一旁一直默默不语的陈洋出了声
陈洋您是哪来的祖宗？进手术室不做手术来添乱的来添堵的？肝源随随便便就能给你看啊？你是院长还是主治医生啊？
齐姜善身体晃了晃，愣了半晌
就在陈洋骂骂咧咧的要继续手术时，齐姜善垂了垂眼帘，一把抓住了陈洋
陈洋……
陈洋你丫有病啊？！
齐姜善……对不起……
陈洋边玩儿去！
齐姜善长了长嘴，没动
陈洋显然是被气笑了
陈洋干什么？让爷再给你说句没关系？
齐姜善……肝脏上可能会有一个地方结块
齐姜善左边偏下三公分左右，很小的一个结块
姜川！
齐姜善头埋的很低
齐姜善抱歉……
陈洋我操……
好巧不巧，患者警报器拉响
要死不死，肝源结块还没有找到
姜川有些急躁的抓着头发，警报器闪着恼人的红光，一时间手术室里像是被浸在草莓果冻里似的，周围全是半透明的红
齐姜善使劲咬了咬唇
姜川你能确定？！
姜川瞪大双眼，表情有些狰狞
毕竟年终总结就差这一个手术
齐姜善嘴里涌出强烈的血腥味，他咽下一口掺着血的唾沫。开口道
齐姜善给我……看看
陈洋早就冲到手术台检查，正在拼死补救
齐姜善接过肝源，就着闪烁的红光眯着眼仔细看了看
脑子里还有肝脏的刨面图
齐姜善左角……大约五毫米
姜川几乎是扑到手术台上的
齐姜善闭了闭眼，一头栽到了地上
……………
他做了一个梦
一个很长，也很久远的梦
好像是独自一人走在空荡的街道上
一切都是朦胧的
唯一清晰的是脚下的路
这路像条线，一条指引他走向噩梦的线
耳边孩童的嬉戏，小贩的叫嚣，女人的唠嗑
都像是从很远的远方传过来
齐姜善四下望了望
空无一人
沿着线一直走下去，像是一种必须完成的使命一样
……………
站在木质的门前时，齐姜善心里没由来的一紧
这次的声音清晰的让他发怵
是一种异样的不详恐惧的声音，是一种掺着低俗不堪的词汇的叫骂声，是一种发了疯一样破音的怒吼，是一种让齐姜善浑身战栗的男人的声音。
在暴怒声中猛的掺和了一阵玻璃惊心的破碎声，还混着几声木头咚咚落在地上的声音
屋子里静默了一下
齐姜善靠在那矮小破烂的木门，好像靠在护他安全的屏障上。他已经感受不到呼吸，只是紧紧的，拼劲全力的攥住手，好像攥着一根救命的稻草
好像有一双手握住了他的颈脖，他就像是被捕食的幼兽，窒息感让他紧咬的牙关松弛下来
一嘴的血腥
恍惚间他又被木头疯了似的砸在肉体上的声音拉回了去
那力道没有任何局限性，一心想要人死的打法。
那声音带着节奏，一下……一下……
更诡异的是……
屋子里挨打的人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哪怕是几声委屈的呜咽
齐姜善丝毫没有诧异
好像……一切
都是理所当然的……
……………
姜川手术……很成功
刚刚走出手术室的姜川，脸上的倦意是抑制不住的
家属显然在极度紧绷的状态下
听到姜川的话也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跟着松了一口气的还有一旁的小护士
护士呼……吓死我了……
护士姜主任，齐医生怎么样了？
姜川啊……应该还在昏迷状态下吧……
护士这么能出这样的岔子呢？那位家属差点要拆了医院！
姜川愣了一瞬
姜川谁出岔子了？
小护士一脸不解
护士齐医生啊
姜川……
陈洋谁给你说的他姓齐的出的岔子？
小护士被陈洋混的要揍一架的架势吓了一跳
一时傻站着没吱声
陈洋不耐烦又吼了一遍
可能他觉得那不算吼
陈洋谁他妈给你说的那姓齐的出的岔子？
说完感觉还不是个味儿，又来一句
陈洋出岔子的是我！
这话听着颇有“老子就是你爹”的味道
姜川终于在陈洋几番雷言雷语后反应过来
姜川行了行了，齐医生没有出岔子，手术……虽然不顺利，但也没到那种程度
姜川都去休息吧……
这场手术，也在姜川不动声色的窃喜下，告一段落了……
……………
鹿爸作为一个高糖写手，虽然在前几章并没有露出马脚，但是……
鹿爸糖糖它来了它来了，齐大大的心结要在之后的十几章解开了！（什
鹿爸我真的挺喜欢陈洋的（闭口不谈几万年更一章的事情）
鹿爸鹿给您挥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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