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我们可以去别处看看。来……”屠苏拉着晴雪的手,向天墉城右侧树林跑去。
“晴雪,苏雪剑法中那一招‘直上云霄’,还记得吗……”屠苏道。这是他们专为克制强敌时创的一招,二人互相辅助飞入空中,将轻功发挥到极致,如同飞入云霄一般。后来闲得无事,二人又将它改为了脱离剑、只用轻功的变招,这个变招只为美感、传递情意,不为其他。此时依山榜树,二人施起这一招“直上云霄”,借着树干着力,二人互相辅助着对方,就如同一对漂亮的凤凰一般,翩翩然地飞上树梢,又继续越向更高的古树的树梢,几次互相助力、飘然而上之后,他们停驻在了最高的那棵古树的最顶端的树梢上。树梢微摇,二人如蜻蜓立荷般立在树梢之上,互相搂着对方,在半空的风中相视而笑。此情此景,似神似仙,美丽难以言表。
在这里,能够看到天墉城墙内、低部的大院中,有人在练功,整齐的紫衣翻飘,令屠苏不禁回想到从前……
“晴雪,看,他们在练功……那边,是天墉城的小厮们住的地方……再往上,是切磋武功的地方……再往上我们看不到了,那里有我当年住的地方,还有剑阁、执剑长老的住处……再往后,是我当初独自练功的地方……”屠苏手指向前方天墉城内不同的地点,轻声为晴雪介绍道。
晴雪在风中甜蜜地听着他的话,感受着他的发丝轻拂着自己的脸颊,心中仿佛勾勒出九百年前那个天墉城的少年,在这里的一举一动、每日每刻……
二人又围绕天墉城四周,观赏美景,诉说往事。恋恋不舍地下得昆仑山,两人决定了接下来的去向,这也将是他们这漫长旅程的最后一站,乌蒙灵谷。
早在上一世的时候,乌蒙灵谷就已遭到了欧阳少恭和其帮手的灭族之灾。当时屠苏曾将族人与母亲的遗体藏在冰岩洞中,保持遗体不腐,以盼有一天能够出现奇迹,复活他们。然而后来的仙芝漱魂丹,却是欧阳少恭引着屠苏走进的一个圈套。屠苏抱着复活母亲的心愿喂她吃下此药,其结果却是将母亲化作了焦冥,连全尸都无法保住。痛彻心扉、伤心欲狂之后,屠苏已将所有族人入土为安,也为母亲立了衣冠冢。
如今已过了九百多年,乌蒙灵谷不知已变为什么模样,是不是已经完全没了人族生存过的痕迹,萧索凄凉?还是另有人在?总之,屠苏和晴雪都决定在回桃花乡之前,到那里去看一看,那是屠苏出生的地方,那是他的母亲死去的地方。屠苏要去告诉她自己即将成亲的消息,晴雪也要去请婆婆放心将儿子交给她这个未来的新媳妇。
他们加快了行程,不多久之后就踏上了乌蒙灵谷的土地。
“这边是红叶湖……没想到这里的湖水还在,而且更多、更清亮了……”屠苏道。
“嗯,真的好美……以前,你不是就在这里第一次见到襄铃的吗……”晴雪笑道。
“是啊……”屠苏怀念地笑了笑,说道:“当时怎会想到后来会与她有那么深的友谊,更不会想到如今的她已是现在这样……”
携手走进村落,远远地看到女娲石像仍然矗立如前,二人便如同很久以前一样,单手曲于胸前,向女娲石像俯身行礼。
进了村子里面曾经村民们的居住地,二人却愣住了。这里到处矗立着简单的民房,但并不是九百年前屠苏的族人们的那些房屋。屠苏对当年村子的格局和建筑记得很清楚,而此时这些民房却是完全陌生的。原来,乌蒙灵谷已有新的村民入住了……看这些房子的样子,显然建成的时间都不长,有的看上去很简单、清贫,另外一些还在建造中。显然,这些新入驻的人们,定是刚刚在这里落户安家不久的。
“苏苏,没想到这里又有新的村民入住了……”晴雪意外地道。
“我也没有想到……若不是认得这个方向,我真不敢认这里是乌蒙灵谷了……”屠苏答道。
“不知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是何时来到这里的呢?我们去找人问一问吧……”晴雪提议道。
二人进到村子深处,正遇上几位农家打扮的大叔,于是迎了上去,打了招呼。那几人看到这两个年轻男女衣着干净,充满不俗之气,显然不是普通的村民和路人,于是问道:“两位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