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余晖将大地照的金黄,让黑暗的心思无处躲藏。
太阳要离开这里去地球的另一端,便丝毫没有留恋,走的极快,天很快暗的下来。
徐以淮本就没打算要留在这里。
“原因我不便于你说,等你以后来找我,就不要去那里了,来这或去幻刃,我不经常出门,多数时间是在这两个地方。再见。”她嘱咐着。
姜韵忧并不觉得徐以淮出现在以前那个地方对陆安来说是好的。自己还没做好足够的准备面对他们。
“你……”徐以淮见她要离开,还是没忍住,将她喊住了。
“怎么了?”姜韵忧转头用略带询问的眼神看向他。
徐以淮踌躇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她,“有些事放心去做吧,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不然会后悔终身的。”
她怔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仔细想了一下,最终抿嘴一笑,“我知道了,谢谢你。”
“再见。”徐以淮向她道了别。他每次来这个世界都有一定的原因,这次也不例外,但每次看到姜韵忧这样,实在不想让她听一些烦心事。
他并没有像说好的一样回到光陆,而是继续在这里游荡。他喜欢这里,喜欢踩层层落叶,喜欢釉城的秋天。
“喂,第一次在医院看到你,是把之前体弱的毛病带到这里来了吧,我记得你当时的说辞是……感冒。”姜韵忧忽然这样问沈朝。
“这有什么关系?人生在世,谁没撒过几个小谎。”
“你不怕我判你个欺君之罪?”
“欺什么,你哪里找个君来判我的罪?”沈朝听着只觉得好笑。
玩笑过了,她忘记自己现在只是姜韵忧不再是美淑了。“没什么,君子的君。”
沈朝看她也十分奇怪,刚刚还十分开心,现在却提不上什么兴致了。他也没在和她说什么,默默离开。
周日医院里并不怎么忙,姜尹就一天都待在家。姜韵忧看着他,忽然就想到了陆安,两个人如此相似,如果认识一定投缘,只是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去见自己真正的家人。
姜韵忧有很多秘密,沈朝对于这个想法很深,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当初认为她只是个普通宫人是个极大的错误,“韵忧,你究竟是谁?”
“我只是姜韵忧。”她没想到沈朝会这么问。
“我记得你说过你也是凤宫里的。”沈朝明显没打算轻易放过她。
“是啊,很早就已经说过了,你怎么今日才来问?”
“你不简单啊,你属于哪一阶?”
“你没理由知道。”那个位置坐久了,给人施起压来也毫不马虎。
“你为什么从来不好奇我的身份?”
“既已知晓,为何好奇?”
“从何得知?既然这样,你倒是说说我是什么身份?”
“不过是凤公赵泽的儿子沐风。沈朝,好奇心太重了不好。”
“你的身份又不足以改变世界。”他还是有些固执。
“足以,有过之而无不及。”姜韵忧将这句话咬的很重。
周末的时光总是快的紧,再次跨入幻刃大门的姜韵忧再没见过任何幻想,那些全部化作记忆,深刻在她的脑海中。
“早上好。”郁千钺已经早一步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上。
“嗯,早。”她只是平淡的回应。
“周末怎么样?”郁千钺尽量找话题同她
说。
“还不错,遇到了一个故人,很久不见的故人。”姜韵忧想到了徐以淮,心情好了不少,脸上浮起一抹笑。
“那你这么开心,我都想见识一下你的这位故人了。”
很快姜韵忧就感觉不太对,郁千钺的话里总是充满了试探。想到这里,她的脸色变了一下,“你和以前倒是不太一样了。”
郁千钺明显一怔,“这话从何讲起?”
“你每天都力一个根本不知道是否存在的人努力,每句话都是试探与猜忌,身边的每个人都要谦和相待,不累吗?”她的反应有些失常。
“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郁千钺的脸色也明显沉了下来。
“你还不懂吗?”她停顿了一下,“许纵,我是美淑。”
他们说话的声音可能大了些,班里面很安静。但没有人听懂他们说了什么。
郁千钺有很多话,但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沉默,静的可怕。他此刻的心情多数是震惊与不可置信了。
“你都说了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又何必做这些无聊的事,一直为了一个本就遥远而不可及的人伤神,不可笑吗?”她毫无顾忌地继续说着。
“可你不是就在我身边吗!没想到你是这样想的。”
“那是因为你忘记一切,只记得我!”只记得她这个人,忘记了他之前的怨恨与执念。
“那又怎么样,忘记了有什么不好?只要还能相遇不就可以了。”
姜韵忧没有说话,郁千钺让她认识到一直以来执念深重的人是她,是她一直守着过去放不下,将它化作他们之间的屏障。
“……对,我们还能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