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点墨回到了三皇山下。这三天内点墨并没有查到任何关于密函有用的信息。虽然沈玄枵让她随便查查,重要是搞清叶行安背后的人是谁。但点墨认为这几件事都不简单。
司空溟看着点墨日日犯愁,心里很不是滋味。而乌北将要举行新皇上任的祭天大礼,司空珏有意让司空溟回去一同操持大典。但司空溟不知该如何抉择,要是在以往他必定不会迟疑,但现在他只能推脱历练行程曲折暂不能回。
“司空溟,你有在听我说话吗?为什么我一回来反倒你开始心不在焉了?”点墨走到司空溟面前朝他挥了挥手。
“啊?娘……子……”司空溟回神一低头便对上了点墨皎洁的目光。
点墨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扭过头去别开他的视线。“不是说了别叫我娘子吗。诶!”
点墨被司空溟一把抱起,“好的,娘子。我看今日天气不错,带娘子出去转转吧。”
“谁是你娘子!司空溟你这人真是越来越欠收拾了!”点墨被司空溟强行带了出去。要不是当年因为修习禁术导致经脉受损,否则她怎会如此轻易地被他拎着走。
司空溟带点墨走到了一个青山绿水,宁静惬意的地方。不知为何明明连与君山都落雪了,此地竟然还是气候宜人。
“你带我来就为散步?”
“今天天气好,多出来走动走动对身体好。”
点墨无奈,司空溟你是个老年人吧。
“啪”的一声动静惊扰到了一脸黑线被迫散步的点墨。妇女手里的篮筐掉落在地上,筐里青涩只带一点红的果子滚落了出来。
“灾……灾星!”女人颤抖着身体疯狂地跑走了。
点墨一脸茫然,但看到司空溟的神情仿佛明白了什么。她想带着怔在原地的司空溟离开,但没想到越来越多的人向这跑来,男人门带着农具,女人门带着各式各样的利器。他们嘴里都喊着,杀了招灾人,灾星该死,还我孩子等等。
司空溟的眸子黯淡了,站着原地一动不动。点墨心里涌起一股无名之火,将手中的毒液洒在地上喊道:“你们谁敢动他,我就让谁死无葬身之地!”被毒液侵染的草地瞬间腐蚀枯败。
人们被吓住了,站在原地不敢向前,“妖女!她也是给我们带来灾祸的!如果不是招灾人的诅咒,我们根本不会有灾难来临!”
司空溟不语,但点墨看出来他眼里的怅惘。他明明是最好的神使,他明明那么心系人民苍生,也虔诚地对待神明。而人们却如此辱他,让她心生杀念。腕中的银针被渐渐抽了出来,却被司空溟制止了,他对她苦笑了一下,“对他们不值得,我们走吧。”说着从点墨腰间摸出一管药剂摔在地上,顿时烟雾缭绕。
尽管司空溟看起来毫不在意,但点墨依然气愤难平。看着这些人的行为,点墨甚至可以联想到当初他们是怎么对待司空溟的。越想他她就越心疼,越心疼她就越想杀了那些人。
司空溟宠溺地摸了摸点墨的头安慰她:“无妨,这些事情我已经不在意了。想必那时他们让我出来历练就是为的这个吧。”
“以后你不必承载太多别人的目光,也不必心怀天下,只要眼里有我便足够了。”
“嗯,好。”山河锦绣,繁花万千,你便是我的人间。
与此同时,沈玄枵已经和苏顷踏上了前往乌北的道路。
“沈公子明明那么多能干的手下,为何偏偏让我陪你去乌北。”苏顷拿着扇子的手不耐烦地扇了起来。
“此次行动阵势不宜过大,我和你就行。再说你不是还欠我一个人情吗。”沈玄枵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苏顷尴尬地笑了笑不再说话,他知道沈玄枵说的是灭了炎蛊居满门的事。虽然是他在幕后谋划,但沈玄枵这个人绝对不能与他为敌,苏顷至今还能记得偌大的炎蛊居内红鸢丝密布,白骨丛生。
“乌北近日似乎要举办祭天礼,为新皇冠冕。祭天大典便是个时机,就在那时候动手。”
沈玄枵的话让苏顷一惊,不是说了阵势不宜过大嘛,不应该低调行事吗?祭天礼就算没有太多百姓,也有文武百官呢!“不是,你……你真的要在那天动……动手?”
沈玄枵笑了笑点了点头,断绝了苏顷的一切念想。
到了乌北后沈玄枵让苏顷自己去找客栈,自己则去街上探探消息。丹青因为丹朱而被沈玄枵留着望津疗愈。此次就算只有他一人也能将鹑尾带回去,沈玄枵抚摸着颈间的坠子。
乌北信奉神明,次此祭天礼又是新皇上任,盛世浩荡。司空珏身为国师更是忙里忙外,然而司空溟依然没有要回来的信息。
“陛下,后日便是祭天大礼了,臣到时会为您进行冠冕洗礼。”
“那便有劳国师了,神使还是没有回来的讯息吗?朕连白绸鹤氅都替他备好了。”乌北皇帝一副惋惜的模样。
“阿溟会回来的,毕竟是祭天大礼,他身为乌北神使哪有不回来的道理。”
皇帝陛下立马换作笑脸:“那便好,那便好。”
沈玄枵回到苏顷所在的客栈,对他说:“后日便是乌北的祭礼大典了,到时你只要否则帮我搞定祭礼场外的人,别人他们来妨碍我就行。”
“就这样?鹑尾可是一国之至宝,你搞清楚在哪了吗?”苏顷一脸茫然,就好像自己什么也不明白便被沈玄枵给牵着鼻子走了。
“说到这个,倒也是个有趣的话题。听说乌北原本的皇帝是染上重疾过世的。”而他的四个儿子也大都早逝夭折,唯一留着世上的还仅仅是个才五岁的孩童。”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如今当政的说不定是个傀儡皇帝,又可能是什么旁门左支之类的。”
沈玄枵摇了摇头,“这才是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按常理说必然和你所说的差不多。然而我听说,新皇确为皇室。就好像是一个五岁孩童,一夜长大了一般。发现了里面的不可思议了吗?”
苏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饷说不出话来。“你……你是说……鹑尾?”
沈玄枵的眸子里闪着光,嘴角扯出一抹好看的笑,心里却不知在打着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