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耳机中悠扬荡漾的纯音乐,一然仿佛置身云朵之中,浑身轻飘飘的,在空中辗转流淌,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不多久,就架不住周公的召唤,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醒过来了,只是周身有些许疲惫。
睁眼的第一秒,她就一脸气愤把耳机拔下来,删去了那段劳什子音乐,抬手就要砸手机,但是空荡荡的钱包硬生生的制止了她这不理智的行为。
一然带着一脸悲愤,鬼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别人家听这前世今生要么是公侯小姐,要么平民丫头,还有母仪天下一国之后的,再怎么样不济也总归是个人吧!
到她这里倒好了,她连个人都不是,她是一颗长在地里的大白菜!
她还梦到,农民伯伯提着一桶肥料来给她施肥,她的意识很抗拒,但是她的身体倒是诚实的很,高兴的连叶子都在颤抖。
如今,她也算是吃过粪的人了,气!
打开手机就去那首歌下面评论:垃圾东西,不要信,骗子!
她怎么可能前世是一颗大白菜呢!这绝对不可能!
带着胸口的一股浊气,一然躺在床上刷着手机,看看还有没有别的见鬼的法子。
沈宇辰一进屋子就看到一然一脸生无可恋的盘腿坐在床铺上,有些凌乱的发丝似乎是在揭示她刚睡醒的事实,睡眼惺忪的水眸带着星星点点的水光,惹人怜爱。
他飘上去,咽了咽口水,抬手,聚集注意力在手上,颤抖着手去摸一然的头,回应他的依旧是一片虚无,他俊俏的脸上抑制不住的上了一抹失落之色。
也是,还没学会走路,就想着跑了。
他得尝试着从小东西开始才是!
兀自飘下床,看向了一然书桌上的杯子,使了半天劲,那杯子老神在在的一动不动,沈宇辰感觉自己被一杯子羞辱了,这种感觉还特么的异常强烈!
沈宇辰拧着眉头,瞪了那杯子一眼,又把目光转向较小一点儿的笔,这次这笔有些颤抖,但还是没动。
算了,人嘛,就要制定与自己能力相符的目标,还是去试试钥匙吧!
经过杯子的打击,沈宇辰也欣然接受了这次失败,但是对他而言是一个大进步,至少那笔还颤抖了两下。
他把目光投向钥匙了,脑中用力凝神,钥匙颤颤巍巍的往前动了动。
YES!沈宇辰向上跳跃,脸上带着欣喜若狂的笑,虽然这只是成功的一小步,但对他而言,却是一大步!
只要学会控制自己的力量,那么用自己的力量保护一然,甚至,触碰到她,让她知道自己一直在她身边也是指日可待。
这么想着,沈宇辰心中斗志满满!
接下来沈宇辰就一直斗志昂扬的不断尝试挪动钥匙,整整两个小时,那钥匙从最开始的颤颤巍巍的挪动,到现在的随心所欲的移动,沈宇辰开心极了。
他一手抱在胸前,一手抬起伸出食指对着钥匙画了一个圈儿,那钥匙就在桌上移动一个圈儿的轨迹来,再后来他干脆把手收回来了,只是用眼睛盯着那钥匙,那钥匙还是顺遂着他的心意在动。
沈宇辰忍不住跳起来欢呼!不愧是他!
他连忙跑到一然床上,与她面对面,少年脸色满是抑制不住的笑意,仿佛得了这天下最好的佳赏,“一然,一然,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能随意挪动你的钥匙了,虽然,这只是个小东西,但是我相信长此以往的练习,我一定能碰到你的!”
再怎么说,沈宇辰还只是个十九岁的孩子,虽然一然听不到他的雀跃,欢喜,但他还是想跟她分享。
然后就兴冲冲的对着那根笔发起了攻势。
而床上的一然在广大网友的评论中翻找到了这么一条评论:奉劝题主不要去一些阴森的地方,尤其是传出过闹鬼的地方,空穴不来风,更何况,这种阴森的地方去多了,真的会见到鬼的,正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奉劝题主好自为之。
一然满意的点点头,也不是觉得他讲的有道理,主要是他字多!
你字多,我信你!
查找一番,一然决定这周末就去闯一闯,离她家最近的闹鬼场所是一家鬼屋,虽说是盈利性鬼屋,但是王上流传,这个鬼屋是真的有鬼的,也许是因为这家恐怖医院的布置,都是从真正的医院买来的遗弃物品,例如带血的床单,带血的手术器具,还有真正有人死过的床位。
网上流传,这家恐怖医院里面扮鬼的员工,是没有穿带血红衣,披头散发的女鬼形象的,但是不少人却在那里见到了红衣女鬼,好几个人还被鬼打墙以至于晕了过去,最后还是被里面的员工拖出来叫了120。
听说,那被吓晕过去的人醒过来精神出现了问题,恐怖医院还赔了钱。
最后只能做了一个合约,每个入恐怖医院找刺激的玩家必须要填写相关的单子和合同,如若被吓出什么问题来,恐怖医院概不负责。
这一条条,一件件,皆是激起了一然想要一探究竟的心,她是真的迫切希望,自己可以在那里遇到那红衣女鬼。
她不好奇红衣女鬼的生平冤屈,她也不好奇为何她要游荡人间委身在鬼屋吓唬玩家,她只想问问那女子,可曾见过一名叫沈宇辰的少年,他眼中盛着浩荡星空,嘴角总是带着笑意,皎皎如空中月一般的少年。
如此想着,心头不免又是一阵悲凉,晚风徐徐,她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夜空发呆,寝室外好生热闹,只是那些热闹是属于别人的,她什么都没有,唯一属于她的人也被她弄丢了。
只是不知道他是否也在她身边,看着同样的光景。
沈宇辰在她的座位上,挪动着那根笔,笔倒是玩弄的差不多了,他尝试着凝神在他的手上,用手去拿那支笔。
而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他紧皱眉头,仿佛头发丝都在用力,但是他确实把那根笔拿起来了,用身为游魂之躯的身体,拿起了那根笔。
那笔仿佛有千斤重,沈宇辰握笔的手微微颤抖,还好现在一然的寝室没人,否则若是让人看到一根笔腾空在空中,还不吓死人?
现在是炎炎夏日,虽说六月中旬的温度确实不低,但一然就是感到了一丝丝凉意,不是生理上的凉,而是沁入骨髓的凉,她下床想把床关一关。
沈宇辰一看一然在下床,就赶忙把手中的笔放下了。
一然缓缓下了床,走到窗前把窗户关了,又看了看空调。
没开空调啊,怎么这么冷。
走到书桌前,一然皱起了眉头,她的笔,从来都是竖着放的,怎么今天是横着的?
一然点点头,一定是刚刚下床的动静太大了,把竖着摆放的笔弄的晃动了这才乱了位置。
她伸手把笔竖直摆好,便径直走到卫生间准备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