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妈妈爸爸带着小琮瑞刚回来,走到院子门口,听到小两口争吵声,小琮瑞满脸惊恐地跑到奶奶爷爷后面。“咣!”一声传来,孩子哇地哭了起来。“好琮瑞,别怕。”妈妈赶紧抱住他。“怎么回事?完全不考虑老人孩子?年轻人都怎么了?”爸爸满心怒火。“別急,我问问。”妈妈悄悄找到宝宝,“怎么回事?他们这几年可没吵过这么厉害,你告诉妈。”“妈,今天遇到夏蓉,真是怪了,谁也没想到。但嫂子有必要生这么大的气吗?”“如果是你呢?”面对妈妈的反问,她耸耸肩,“我从来没有得到过他,无法假设。不过我是嫂子的话,一定怜取眼前人。”她坚定地对妈妈说。妈妈看着眼前女儿,是长大了。但更让自己不放心了。算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弄清原因更重要。
“方天旗,你究竟怎么回事?你眼里只有她的话你去和她过好了!”“我要怎么和你解释才明白,我刚遇到她,也不能成变瞎吧?別无理取闹了。”“我无礼取闹!这么多年我对你怎么样?儿子你管什么了?对呀,她不也怀过你孩子吗?她怎么不生呀?要不你也快当老公公了!”幽函不知为什么,许是多年委屈的集中爆发。就是不忍了,所有愤懑之情喷薄而出。“你没完了吧?我和她当年就是相爱过,这是事实你知道!孩子早被拿掉了,你要找事我也没办法!”他气得脸上微红,使劲拍了桌子一下。门外的宝宝表情严肃,没想到这两人矛盾如此深。
“你说得真轻巧,一个女人对你来说这么不值一提,所以我这么多年的苦你才视而不见,我生了儿子后落下的失眠,头疼甚至抑郁你管过吗?说我无理取闹,说到底还是你没责任感。难怪你拒绝不了宝宝的爱意,原来你早风流成性了!”“呯”地门被打开,“你们吵架干嘛拉上我?”宝宝一副吃人的样子,两人均被吓一跳,“有什么话麻烦当我面说,要弄清楚,在我家,说我坏话。你们有没有搞错!”幽函瞪了天旗一眼转身走了。他正要去追,宝宝拦住他,“嫂子一生气,你可不像老师了,像她儿子!”她也走了,又是弄得两人谁也生气。真是没办法,天旗内心无比煎熬。宝宝走到儿童房边,隔着玻璃,看到小琮瑞抱着一个超大球在滑梯上准备滑下来,笑得多开心。他冲她大喊:“姑姑!看我滑下去!”“我看着呢,宝贝儿!”他胖胖的身体顺着滑梯滑下来。短短的脖子缩着,像个肉球。他高兴起来多像他爸爸,如果当初夏蓉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会不会也这样可爱?宝宝眸子里满是凄惶与茫然。
晚餐的气氛凝重,孩子阿姨带,妈妈不让孩子在场。幽函眼圈儿红红的。妈妈关切地问,“函,还好吧?”“妈,我没事。”“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别难受。我们明天回去,宝宝,妈爸以后来看你,反正这么近。”“妈,爸,我暂时不回去,等开学再回,我想冷静一段时间。”天旗像下很大决心似的。这话一出,全家哗然。“你不就想躲着我?可以,如你所愿。”幽函哭着跑回房间。“天旗,你这样合适吗?你现在是父亲!”爸爸怒火中烧。妈妈忙抓紧他的手。“天旗先住这儿吧。你们先冷静一下。我们先回。”妈妈看着耷拉头的天旗,只能这样才能稳住父子两个。
晚上爸爸辗转难眠,他在凉台抽着烟。心里的烦恼不可言说。作为男人也作为父亲,他对天旗失望透了。这个孩子一点责任感都没有,一双温柔的手抚上他肩头,“好了,别这样了。孩子的事自己解决吧。我们该放手了!”“哎,早知道应该当初听你的,不要同意养这个儿子。你说得对,安晴。不是自己的孩子教起来太难了。”“已经养了,孙子都大了,好了。他迟早要成熟,我们要耐心。”“可带走小两口,会吵架,不带走对宝宝也不好,哎,真是。”“你以为我没想过?我早想到这些。可女儿如果执意爱他,我们看得住吗?算了,时间也不太长,让他们好自为之。”
妈妈爸爸如之前所说带走了孩子与幽函。上车时拉着宝宝手说:“女儿你长大了,你要照顾好哥哥,也劝他们和好,毕竟他是琮瑞的爸爸。”这话太明白了,一下把界限划得清楚,宝宝明白,她只好答应。可心底有说不出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