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吵吵的头疼的谷冬钰拿起水壶倒了水,往他面前一方。
谷河颤巍巍抬手,却并未曾碰到杯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
“若你保证一个时辰不说话,我便将水给你。”
一个时辰看起来很少,可他知道,谷河根本做不到。
对于谷河碎碎念的功力,不仅他深受其害,就是在外看守的卫兵,耳朵这几天也快磨出茧子了。
谷河算是他们见过最能说的人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何不让我说话?人活着难道就不能说话吗?我是你老子你……”
谷冬钰受不了他的碎碎念,直接用碗堵住了他的嘴。
感受到液体的侵入,谷河大口大口的喝着。
总算能够清净一会儿了。
等谷河喝完,又一个碗放在了嘴边。
嗯,他确实还有些渴,这小子越来越有眼里劲了。
可等他喝完后,又有茶碗放在嘴边,他是怎也不愿意喝了。可身上力气用不出来的他那里是谷冬钰的对手。
他愣是被谷冬钰灌了整整一壶水。
“你这个不孝之子,你想撑死老子……”
谷冬钰将茶碗放在桌上。
轻描淡写的看了他一眼。而后视线又转回桌上的茶碗。
“还想再来一壶?”
“不不不……不用了,老子……”
“嗯。”
尾音上挑的嗯字,带着无尽的威胁,谷河赶紧捂住嘴巴。
是他太得意忘形了,忘记这小子是个坏胚子了。想他谷河多么老实本分的一个人,怎么生出这么一个阴险狡诈惯会威胁人的人。
一定是随了那个锦笙,两个一模一样的气质做派,都不是个好的。不过锦笙是长辈,他不敢多说什么,但是谷冬钰,以后他有的是机会对付他。
和他有同样感觉的还有李明国。
李明国在谷冬钰的身上,看到了年轻时候的锦笙,但两人又是不同的。锦笙一直是个儒雅的男子,即便深陷牢狱,他身上那股犹如空蓝的气质丝毫没有降低。
而谷冬钰身上除了书生的文雅还多了一丝生活气息,或者说比起锦笙他更像是人间的人。而不是有些高不可攀的谪仙。
“爷,就让他们一直这样吗?”
父子两人的互动,他们早在外面听到许多。谷河的碎碎念差点就让他们有些绷不住住了。得亏谷冬钰想到办法治他。否则李明国这会子早就让人配些哑药,保管让他这辈子都再说不出话来。
反正锦笙在乎的只是他这个人,至于能不能说话并没有太多妨碍。能吃饭,能跑能跳活着便是了。
谷河不知道自己正是因为儿子的举动才堪堪夺过被毒哑的命运。这会正抱着肚子哎吆吆的乱叫了。
毕竟那也是一大壶水,放在肚中也是撑得难受,一时半会也消化不了。
谷冬钰勾勾画画的,这些都是上好的宣纸,墨更是难得一见的徽墨。这些好东西不用上一用实在可惜。
如今也终于清静,他算是能安心下来了。
旁人以为他在这里受苦,每每想到便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