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谷河想去便让他去。至于昌平王,让他在庄子里好生待着。等什么时候南儿回来了,再让他出来。”
帝王一言,自是有人去传话,谷河临行前偷偷回府一趟。
董氏依然早睡,只是眼角上挂着的眼泪证明她曾经哭过。
“媳妇,不是我不想回家,可是眼下陛下有大事要做,我不敢不听话。等我从茂城回来一定认罚。”
轻轻吻过她的秀发,谷河用剪刀剪下一缕放入怀中荷包中。
“日后便由这头发陪着我。”
次日董氏醒来坐在镜前的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夫人,你这鬓边的头发好似少了一些。”
挽发的丫头不敢直说。
果然左边鬓角处贴着头皮的地方秃了一块,约莫有米粒大小。
抚上缺少头发的地方,她忽然起身冲向里屋,翻看起衣柜。
“这个让人担忧的憨子。”
她已经知道这头发是谷河所剪,这手艺和小时候给秋奕和钰儿剪头时候的手法一样。真是是个铁憨憨。
虽然容颜有些损害,但是她到底知道谷河目前是平安的,只是不知又去了何处。知晓他回来的匆忙且是夜里,便明白他现在不方便显身。
“夫人,可是有不妥。”
“哦,无事,只是今日这衣服我有些不喜,想换一件。”
“夫人想换哪一件,奴婢……”
“不用了,今个也不出门,便这样吧。”
她怕被人看出不一样,随手将柜子关上。
“日后这里屋你们便不要进来了,侯爷向来不喜欢屋里有人伺候。这规矩便立起来吧。”
丫头们莫名其妙,往日和善的夫人,怎么今个语气这般强硬。只有董氏知道她这是心虚,怕被外人知道了再惹来麻烦,索性杜绝了下人伺候。
“大哥,今个这是怎么了?不训练了?”
四人如今都在一个旗队,见小旗长带着他们到处走,谢东得了指令问道。
“今个不练了,你们拿完东西也回去收拾一番,明日便要动身了。”
动身?几人眼中皆是狐疑。自从来了这营里,他们的消息闭塞了许多.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
“哎哎,大哥你别走啊,话还没……没说完那。”
“算了。”
秋奕拦下他,看着小旗长的样子,只怕不是什么好事,否和不会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
前几日的训练一直是基础的刺杀以及阵法配合,单单看这形势她便知道这些士兵定是被当做后续的储备兵源,而如今所见之人无不是忧心忡忡。
想到此处她打发了谢望之等人去了北面山上,在这北山之上有一颗参天松树,这树的顶端有着个个红瓶。据说这是大钊第一代皇帝在位时流传下来的习俗,一旦有战事发生,所有参战人员的家属都可以在这百年老松身上挂上一只红瓶,不拘大小颜色,只是涂个吉利。至于为何瓶子是红色,则是因为当时的将军被敌人一箭穿心而不死,正是因为胸口处有一只家眷为其准备的红瓶,红瓶中乃是上好的伤药。将军没死,带着士兵冲锋陷阵随着大钊皇帝开国建业。
此后便有了这种习俗,为的不过是在战场上得士兵能够平安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