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主位上的姚子烨不紧不慢地拿起了桌前的茶，微抿一口，润了润喉，含笑道：“萧尘此人啊，年少时在桐庐听过一年的学，因太调皮，差点没被我阿爹给赶回阳朔。”
本已拿起筷子准备开动的姚妙菱忽然一顿，满是狐疑地抬起头来盯着顾萧尘，好似是感到了异样，顾萧尘别过头去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
顾慕亭虽说是顽皮，但碍于世家公子的这个身份，不得不把那份原有的桀骜不驯给压了下去。
就算是顽皮，也不会太过于出格的。
他巴眨着明眸，问道：“阿爹，真的如此吗？”
顾萧尘张了张口，半时竟无语不知怎么回应，后想了想，决定说实话：“嗯…”
进了大殿就没怎么说话的宁雯忽然开口道：“顾宗主年少时做了些何事？”
姚子烨想了想，愣是没想起他年少时有什么顽皮至极却又无伤大雅的事迹。
从小性子便皮得如个男孩儿般的姚母笑道：“这我可还记得。”
姚子烨指节微曲，不轻不重地在姚母的脑袋上敲了一下，宠溺道：
“你啊…自小便如此顽皮，从不顾及正事。”
姚母倒是嘟着嘴撒娇道：“哪里有啊，我不也正经过。”
顾母神袖掩面低笑着，声音宛若银铃般动听：“是啊，也就那么两次真真正经。”
姚母伸手轻拍了一下顾母赖皮道：“没有没有才没有！”
顾母轻翘指节，指着姚母道：“瞧她瞧她，身为家母还如个顽童般赖皮，欺负人。哼！”
见着平日里还算得上正经的长辈们如自己平日里开玩笑的样子一般，宁雯竟是被还未咽下的茶水一呛，放下茶杯发出了一声巨响，弯腰又笑又咳着。
姚妙菱轻拍着她的后背为她顺气，尽管如此，自己也被阿娘与顾母的这番孩童般的对话逗得咯咯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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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再次回到主线上。
姚母轻托着下巴道：“还记得那时我们不过十五六岁吧，还正值年少气盛之时。”
“萧尘兄来桐庐听学前，那几家外族子弟虽是顽皮，但并无带头嬉闹之人，所以勉强是能脚面贴在地上安心听学的。”
“可谁知，他一来，这整个桐庐姚氏几近是如炸开来了的油锅般乱翻了天，顾姚两氏本就有着世交，所以啊，这二人年少时便相识，见到萧尘兄的第一眼，我的感觉便是：哇，终于有人陪我嬉闹了！”
一听此言，座下的几个小辈都很不厚道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姚妙菱笑道：“我竟认为阿娘的反应会是：这家公子甚是俊俏;知竟是开心着有人与您共嬉闹？！”
顾母笑了一下，言：“那是自然，你娘亲自小想得就与常人不同。”
姚母道：“那你的意思就是我不是常人喽？”
顾母戏谑道：“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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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萧尘替她们解释道：“她们自年少时便如此，大可不必在意。”
什么叫大可不必在意嘛？！
这可是他们家最有发言权的二位女性啊，本该是端庄严肃的女主母，如今却欢脱成这样究竟成何体统？！
尤其是在大堂并且当着一群小辈的面如此，不仅没树立起一个榜样倒还带头胡闹。
当真是无理取闹，胡作非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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