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以休闲风为主的我难得换上了正装,纯黑的一套晚礼服,很修身,本就高挑的我更是显得亭亭玉立
而我只是惊讶于衣服的合身,原来这么多年我都不曾胖过瘦过,一直无意识的保持阿哲最爱的样子
这身衣服还是阿哲送给我的,只有当时毕业典礼穿过一次,没想到时隔多年再一次穿出,竟是在阿哲的葬礼上
“小蜜,要迟到了”
见我对着镜子发呆,邱治谐出声提醒,我这才缓过神来
“走吧”
其实我没想邱治谐来陪我的,毕竟他工作也忙,我当时只是和他提起了这件事,谁知道他就执意要请假陪我一起去
他应该是担心我情绪失控吧,其实他多虑了,唯独在阿哲面前,我安静得可怕,像一个失了魂的木偶
他的亲朋好友全都在场,我不知道以什么身份出现,只是一直躲在树后看着他们一遍一遍走过仪式,一次一次痛哭流涕
日薄西山,一群人才零零散散地离开了,我终于能靠近一点了
我把已经有些焉了的白玫瑰放在他的墓碑前,抚摸着他留着笑的照片,随着他的微笑,自己的嘴角也扬起了弧度
耳边似乎还回响着他说过的:“女孩子要笑才好看”
他说:“我本来喜欢白玫瑰”
他说:“我现在喜欢铃兰”
他说:“因为你喜欢铃兰”
他还说:“我喜欢你”
我的脑海不断浮现起过往的日子,像是他还在我身旁一样,一切都和从前一样
但那天,我没有哭
【邱治谐视角】
我陪她去了阿哲的葬礼
她就一直站在树后面偷望着,双手紧紧攥着裙子,以至于裙子都起了褶皱
像是失去了王冠的天鹅公主,满眼只剩落寞,泛黄的玫瑰也讽刺着她的迟到,或许爱他这件事,只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却没人去拆穿
在看见她抚摸他照片的眼神时,我就知道她终究不属于我
我的天鹅,她总有一天会飞走的
回来的那几天,虽然没有出现嗜糖的现象,但她却放任自己在家无所事事,还差点饿死自己
我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于是我找到了阿哲妈妈
“阿姨,我是关幂的男朋友,有事想请你帮忙”
阿姨一开始难以开口,三番两次想赶我走,但拗不过我执着,叹了口气,在房间里待了好久,拿出几封信来
“这几封是我们整理遗物时发现的,阿哲给关幂的情书,还有这封,是我对那孩子的歉意”
我谢过阿姨,顾不得舆论绯闻,只是一心想把这些东西交给关幂
关幂在看信时泪水不时从脸边划过,在地板上敲得滴答滴答
看完最后一封信,我和关幂同时做了个深呼吸
她抓着我的衣角,头抵在我的胸口,声音嗡嗡的,我却听得一清二楚
“邱治谐,我们分手吧,我还爱他”
我知道,我的天鹅,要飞走了
奶茶店交给了小陈,酒吧好久前就辞了职,偌大的上海,却留不住一个关幂
她走了,走得那样干净
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般
【写给关幂的信】
“这个月有十五次在食堂见到你,二十三次在图书馆见到你,七次在校外看到你,十七次在操场看见你……好像无论你在哪,我都能一下子找到你,关幂,我好像喜欢你”
……
“你喜欢的花是铃兰,喜欢的奶茶是焦糖布丁,喜欢的明星是易烊千玺,喜欢言情小说,喜欢追剧,那么,可不可以喜欢我呢”
……
“关幂,我做到了每天给你写一封情书,已经两个月了,成了习惯,只是这一摞,我一封都没送出去过,可是,我喜欢的你心情却没有改变,明天,明天我就跟你表白,等我,关幂”
……
“姑娘,我是阿哲妈妈,这一年来辛苦你了,我知道阿哲成这样跟你没有关系,之前也只是我气得糊涂,现在人去了,我反而冷静一些,这些年来亏待你了,我知道阿哲银行卡里多出来的钱是你辛苦赚的,我们没用,你看看钱有没有少,还有啊,小邱这孩子挺好的,你跟他好好过,斯人已逝,就别挂念了,姑娘,要幸福,别枉了阿哲这么爱你”
--------------------------
中考结束了!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