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她方才是真没注意周围,不过,这妖孽松弛成这样,估计也不是自己最不想碰到的那几个人。
当然,阮羲和也不瞎开口,万一,又爆出一个他不知道的前男友呢?
“阮阮。”
一声足矣,低哑的声音温柔过耳,仿若开了最顶级的声卡,好听的有些犯规。
果然,不等某人揭露答案,那所谓的“一家人”就已经主动上前,跟她打招呼了。
覆在眼前的大手下落,自然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不暧昧,但自然而然的亲昵,仿佛谁也插不进去。
“好巧。”
她大大方方地和樊卿侗打招呼,哦,还有他的小伙伴卓垚。
说来也巧,当年,和顾渚紫还没有分手的时候。
酒店电梯里。
四个人也是这般猝不及防地相遇。
相比于她若无其事的落落大方。
那两个人明显眼底藏着更复杂的情绪。
樊卿侗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其实,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他的生活里几乎没有她任何的痕迹。
甚至,日复一日的忙碌,他其实没有那么频繁的想起她。
但时光轮转,和她分手后,他再也没有谈过恋爱。
家里每年都会给他安排相亲。
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都说放下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开始下一段恋情。
这对于一个曾经的海王来说,应该并不困难。
他尝试着,去过新的生活。
去认识新的朋友。
去和她相似又或者完全相反性格的女孩子接触。
可,和她们吃饭的时候会走神,喝咖啡的时候会走神,就连看电影也是。
花名在外的男人,居然下意识抗拒和女人肢体接触。
可怜又可笑。
这般乏味的千篇一律,到最后,都会不了了之。
夜场越来越难偶遇到他。
山上的夜赛少了樊大少拉风的跑车。
娱乐头版再里再也没有他的花边新闻。
公司倒是蒸蒸日上,日进斗金。
......
朋友都说他变了,他大多时候只是懒洋洋地勾唇笑笑。
直到,今晚遇到她。
熟悉的失神,熟悉的心跳,樊卿侗突然觉得朋友们都说错了,他分明没有变。
他还和以前一样。
很喜欢很喜欢她。
当年一见钟情,很多年后,见之,仍怦然心动。
“阮阮好久不见!”卓垚不是没看见她身边的男人,只是,他太想和她说话了。
她微微弯唇:“好久不见。”
肩头的力道突然重了些。
阮羲和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他,只见某人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
哦!懂了!
“介绍一下,他是我的。”前男友。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顾渚紫笑着截断:“老公。”
阮羲和:......
人都是偏心的,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但遇到危险,大多数人下意识还是会握紧手心。
所以,她没有当众戳穿他。
而是继续做着介绍。
她指了指樊卿侗:“这位是我的前男友。”
随即是卓垚:“这是我朋友。”
顾渚紫礼貌地向两人伸出手,把正宫的姿态做足了:“顾渚紫,幸会。”
樊卿侗倒也没有失态。
他悄悄藏起眼里的复杂,伸手:“幸会,樊卿侗。”
大抵是那年就看见过两人手里婚戒。
算不得惊讶,只是说不失落,却是假的。
“卓垚。”
双方互相介绍完。
本以为顾渚紫会客气一句,喊他们一起。
却不想他竟睁着眼睛说了瞎话,一点缺口也不给别的男人留:“我们是从那边过来的,你们慢慢逛,我们先走了。”
樊卿侗:......
卓垚:......
他们明明是从这边过去的!
不过,人家正牌老公话都说到这里了。
两人也不是真的没脸没皮,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
擦肩而过的一瞬间,熟悉的香味莫名叫人鼻尖一酸。
他缓慢而机械地转身。
那不是樊卿侗第一次看她的背影。
只是,一年又一年,心口空荡的荒芜,愈发蔓延无解。
......
重走来时路的阮羲和轻轻戳了戳某人的手背。
他低头。
轮廓绝艳,不过分深邃,却又恰恰好浓稠的让人移不开眼。
被美色蛊惑到的某人,下意识轻轻喊了他一声。
“大骗子。”
只是,妖孽明显带了情绪。
“哼,小渣女!”
“哇,你这个人不讲道理诶,当初是你甩的我好吧!”说到这个,就来气,当即恶狠狠踩了他一脚!
矜贵黑亮的皮鞋上,当即多了的可爱的灰白色印子。
这事,他确实不占理,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不过,像他这种人根本不可能闷着自耗。
所以,他挑眉凑过去,还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小姑娘。
“干嘛。”
她没好气地开口。
“那你,要不要渣回来?”
他压低声音漫不经心地笑着开口,多情的眸子一错不错地瞧着她,指甲却无意识陷进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