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冷的指尖泛着寒意,轻巧的探入少年的口腔,湿热的鼻息打下,体温回升。完全搞不懂他在做什么的少年只觉得舌尖上的一点凉意,甜味弥漫。
“熬夜的话,容易猝死哦~”
他弯起的眉眼如月牙般璀璨,桀骜的发肆意飘扬,继续刚刚终止的动作,他圈住了少年,抱了个满怀。
寒冬腊月肩头的一抹雪,也就莫过于此。
毫无血色的唇瓣仿佛早春时节率先绽放的花,因为太过心急显得苍白无力。
“唔,你,真的是我的家人吗。”
少年逐字逐句的慢慢询问,虽然生了一副乖巧顺遂的模样,但也不是好糊弄的主子。
见迟迟没有得到回应,于是又抛下第二个问题,凌厉尖锐的眼神要将他捅.穿,话头却非常委婉。
“为什么我们长得并不像呢。”
没有人愿意相信陌生人突如其来的、毫无依据的话,生来就是孤儿的帕洛斯亦是如此。
“即使我们真的是兄弟,这么多年,父母有曾惦记过我吗,就像是丢失的心爱玩具还可以再买,偶尔回忆起陈旧的岁月决定拾起早就玩坏了的玩具。”
“你说。如果玩具有心的话,他能不恨你们吗。”
意识到自己太过咄咄逼人的帕洛斯面露歉意,话到嘴边就被打断,下一秒,身体悬空。
“诶诶-!雷狮老大,你这是做什么?”
向来护短的雷狮有苦说不出,讥讽似的望着自称兄长的少年,不适宜的开口。
“无凭无证,你想带走我的团员,你当我看不见?没看见他不想跟你走吗,你要么滚,要么准备承受我的怒火。”
他笑眯眯的,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好似没听见雷狮的嘲讽,只是转身对帕洛斯说:“兄长也只有你了。”
帕洛斯注视着他,直到他消失在苍茫月色中。
怪人。
不过…只有、我了…吗。
帕洛斯是个极其聪慧的孩子,在很小的时候他就理解同龄人所不能想到的事。
他清醒的活着。
“雷狮老大,我先失陪了。”
雷狮点点头,朝着卡米尔叮嘱要早点回家,便快步跟上帕洛斯,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走在他的身后。
“老大,还要跟多久呢。”
被戳.穿了的少年没心没肺的笑起来,他们只字不提刚才有关那个奇怪男人的事情。
这大概就是他们心照不宣的默契。
“夏天的晚上好凉快啊。”
“只是今晚的夜色不好。”
“风也不温柔。”
不管是薄日初升的清晨,还是无人问津的迟暮,又或者是墨色无边的深夜,只要他在就好了。
少年性格桀骜放肆,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他又孤独无人理解,终会被岁月磨平棱角,成为温柔描绘眉眼的先生。
午夜的铃声准时响起,重复着一遍又一遍,永远不会怠倦得忘我工作。温酒煮茶的日子太过漫长,无边的岁月看不到头。
困在笼子里的鸟冲破枷锁,长风划破苍穹,跌跌撞撞飞向雨幕,最终像云像雾,拂袖散开来。
整日被圈养在家精心呵护的金丝雀哟,即心怀理想从而忽略自己已经不再适合那片自由的天空。
“雷狮老大,要一起等日出吗?”
“天亮了。”
-FIN-
【回家旅途已开启,目前进度0.17%】
*【每日一问,异世的自己还好吗】
家鸟离开它赖以生存的、温暖舒适的栖息地活不长的。
你想要得到一样东西,就要付出相同的代价。
那么如果我不曾拥有,是否就不会失去。
---绷带精《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