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

当你不畏艰险，埋头向前时，却有一曳小舟，停在了某个路口，它为你等候——

　　萧溯称成了夙魅最有力的左膀右臂，多年的流离失所，让他在江湖上有了一席之地。

　　多年的颠沛流离，鳞伤遍体，让他有机会拜云游医仙为师，勤修医术，得医仙的医术真传。

　　再者萧溯生来就是天才，治国大道无师自通。

　　在之后的每年中，萧溯都为夙魅铺路。无论是天灾还是人祸，到了萧溯那儿，都是迎刃而解。

　　当兆国流行疫病之际，萧溯不惧生死，在第一时间救治患者。看病取药分文不取，是百姓心中的“活菩萨”，是众臣眼中的“能人异士”，是夙魅眼中“皇后”的不二人选！

　　夙魅寝殿——

　　“魅，私下唤我何事？可是因南洲的战乱？我已想好应对之策，必不会败！”萧溯一本正经看着夙魅，这些年来除了政事，其实他与夙魅并无私交。

　　夙魅一笑，一言不合就脱了厚长的外衣。来到萧溯身旁，一脸的自豪感，道：“男人，我爱你，我知道我很优秀，你也别怕配不上我。你只要知道，我爱你，就够了。”

　　萧溯噗嗤一笑，搂过夙魅的细腰，耳语：“臣不知，王竟如此自恋啊……这么多年的朝政，可都是微臣，尽心竭力出谋划策……”

　　夙魅咳嗽了两声，不语。萧溯的才能有目共睹，她自是无话可说。可是臣是臣，妃是妃，这两个身份也不冲突吧……

　　白天，他依旧是兆国的丞相。晚上，他是暖床……顺便满足一下自己生理条件的妃子，很好的决策！

　　“那个……你可愿……”夙魅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吻，迷的不知所措。

　　片刻后，萧溯才放开，被吻得稍微红肿的嘴唇。一脸的宠溺，道：“我愿意，不过……臣在上，君在下！”

　　夙魅一愣，微怒，“放，放肆！哪有男子在上的先例……”声音越来越小，几乎连自己都听不到了。

　　可萧溯的听力，出了奇的好，把整句话都听了个明白。

　　笑言：“你我便是这先例，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的范例。”

　　说完，萧溯将夙魅抱到床上，为彼此解开了衣服，系上了窗帘——

　　“唔！好疼！你，你给本君下去……”

　　“现在你是发妻，不是君主，乖～忍忍就好。”

　　“你……神经病，这是，能忍的么！”

　　“魅不乖呢，不可以说脏话的，会受罚哦～”

　　“啊！！你！真是，欠你的……”

　　“是的，说不定前世，你真的欠了我呢，所以这辈子注定要被我压在身下，好好还债～”

　　也罢，就当还债了。夙魅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其实，这种还债方式，也不赖。

　　夜还很长——

　　翌日

　　夙魅在床上，刚想转个身，就被腰间巨大的伤痛给疼醒了：“嘶——该死”

　　身旁的男子也转了个身，一把将夙魅抱进怀里，欣喜道：“魅，我好想你，你终于是我的了……”

　　夙魅不解，抬头太像泪眼朦胧的男子，道：“何意？”

　　男子不语，停顿了片刻，笑言：“无事，昨夜辛苦你了。”

　　一听到这个，夙魅的脸立马红了起来，微怒：“你还说！你这是多久没疏解过？怎么……这么……体，体力充沛……”

　　萧溯笑了笑，满脸的宠溺，道：“只要一看到你，欲望就好像发泄不完，所以你就是我的催情毒。”

　　紧紧地将对方拥入怀中，不想分离哪怕只有片刻，不想让对方再等待，或是付出……

　　这一天，是美好的开始，曾经的终结！

　　谢谢你，来到了我的身边，不离不弃，陪我守护这家园。

　　谢谢你，愿冒天下之大不韪，将我留在身边，如此的信任，叫我如何能辜负？

　　萧溯站起，随后跪在夙魅脚边，道“魅，你是我的帝，是我生生世世要追随的人。”

　　夙魅一笑，真挚的眼神彼此相交，道：“我知，我的皇后。我不要佳丽三千，不要荣华富贵，只要你一人，足矣。”

　　你的笑颜，胜过世间万千景致。亦是我不惜一切要去守护的容颜……

当起兵的那一刻，就已经成为了不归路。

　　曾经不知道为什么而修行，现在知道了——为了守护那一颗初心

　　殿外——无数冥界骑兵，和天界将领浴血奋战。一道又一道伤口，一句又一句“向前冲！”他们不惧生死一线，每当九州硝烟四起，他们总是站在第一线。

　　不甘，不屈，不退！

　　殿内——所有大臣不知所踪，只留夜漓，夜惜，饕餮，古茗和玉澈。

　　以道为心，以心为诀，以诀御阵，以阵治敌——

　　一个钟形法阵，泛着红光罩在古茗之上。

　　“呵！区区流光也想收服本座？当真愚不可及！”一个反手，便轻而易举的将其打出了裂缝。续言：“呵呵呵～玉澈上神，您的术法什么时候竟如此低下了？简直——不堪一击！”

　　其实前因后果，每个人心知肚明，前不久为了替夙魅疗伤，废了三四成功法，实力自是大不如从前。

　　玉澈不语，闭上双眼，默念口诀——

　　一旁的夜惜缓缓睁开双眼，大惊：“住手！澈你在干什么！以魂祭灵你会死的！”

　　怎奈全身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爱人灰飞烟灭……

　　“不要……不要这样……求你，不要丢下我……”夜惜的泪水划过脸颊，沾湿了大半衣袖。

　　最后一眼，最后一句——“惜，只有半炷香，拜托了……”

　　阵法只能维持半炷香，半炷香内古茗将无法动弹，反之，半炷香后一切就恢复了原状……

　　比起自己，自是没有天下苍生来的重要。夜惜笑了，十分苍凉，道：“澈，你且等我片刻……”

　　无觉，被身后的夜漓点了穴昏了过去——

　　宝座上的夜漓，默默走到古茗身侧，道：“是吾的错，是吾欠你们的。保你一命，废除功法，去人间吧……至于饕餮，吾会补偿他的。”

　　就当这一切是一场梦吧，这一生的错事太多了……无论轮回多少遍，怕也是赎不清了……既然如此，就这样吧……

　　——惜，对不起，忘了玉澈吧……就当你们从未相遇……

　　——饕餮，是吾错了……忘了曾经，你我重新来过吧……

　　“王！把一切当成梦，它就真的没有发生了么！难道您想的不应该是赎罪么？”夙魅一鼓作气冲向大殿中央，一路上的血流成河……

　　有曾经的同袍，挚友，下属……神可以无情，但不可以无心！既然有心，那要如何能真的无情无义？

　　也会痛，也会伤，也会流泪……

　　“夙魅……你不懂吾的苦衷……又怎知吾不想赎罪……”夜漓呆坐在地上，看着曾经辉煌的大殿，如今只剩一片狼藉……

　　“您所谓的赎罪，就是消除他们的记忆？王……你不仅是妻，还是三界的王啊！怎能为了一己私欲，弃三界？”

　　夙魅慢步来到夜漓的跟前，道：“古茗应终身囚禁索妖塔内，为如今所犯下的错数罪。饕餮受了千年之苦，也该好好休息了……”

　　说完，夙魅转身，将选择权留给了夜漓。

　　仰望天际，笑言：“兄长……我都想起来了，我不怨，但我还未亲口对你说，却已知，你再也回不来了……”

　　每个人都有私心，夙魅也有……她也为曾经所做的决定而赎罪——如果当初自己将一切坦白，就不会有如今发生的一切！兄长……也不会灰飞烟灭……

　　现在说什么都迟了，俯瞰脚下，是千万山河，万千灯火……人间，留着自己未了的心愿，是时候该回去了……

一阵风拂面而来，夹杂着曾经的味道，一切是那样的熟悉而又陌生——

　　“夜漓，当你真正拥有天下的时候，你就不配再拥有哥哥！哥哥从未背叛过你，为了你他不惜背上一世的骂名！”

　　古茗的眼眶湿润了，他想看到高高在上的王，流泪恼怒的样子！却不想再让哥哥，为她流哪怕一滴的眼泪！

　　“自始至终没有人想害你，不过是你的宠爱引起了别人的嫉妒！你是三界的领袖，所以你从来不会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

　　夜漓不语，双眼失神的看着饕餮，其实千年里她也有所察觉……只是她不敢赌，因为赌注是她一生只有一次的真心……

　　所以，夜漓下意识的认定，饕餮怀有不臣之心……

　　翠绿的眼眸，如今却只剩下空洞，侮辱，黑暗，骂名……这些年来，饕餮所受的苦，好似他身上的伤痕，不计其数！

　　“也是因为如此，夙魅知晓的事情的真相，才不愿将哥哥带回了……”古茗续言，他将饕餮护在身后，一脸的坦然。

　　大殿之内，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错综复杂，暗自盘算。

　　突然一阵清风袭来，云烟之后走出来两位上神，风度翩翩——

　　他们携手步入大殿，一人白纱掩面，一人折扇在前，他们闻讯匆匆赶来，正是——玉澈和夜惜。

　　“古茗，饕餮无辜，难道王就有罪么？那请问，其何罪之有？”夜惜独自漫步向前，她不惧前方有多么危险，因为总有人与自己并肩。

　　古茗不语。的确，这世间非黑即白，但是谁真正能说得尽，道的清，其中的对错是非？

　　“王没错，那又是谁错了呢？没有人是罪魁祸首，因为每个人都有罪。王错在用情专一，饕餮错在成了王的爱人，而你，错在起兵，妄图三界生灵涂炭……”

　　夜惜来到古茗身侧，道：“但你想想，这些人这些事真的错了么？不过就是情有可原，既然事情已水落石出，何不就此收手？或许还能留你一条生路……”

　　古茗沉默，一支手就紧紧搂着哥哥的腰，他不愿再次放手……他的哥哥是天下最珍贵的人！他不许有人觊觎，或是妄图从自己手里夺走！

　　绝对，不许！！

　　一个回首，一次出其不意的攻击，将毫无防备的夜惜，打倒在地，血从她嘴角滑落，沾湿了袖口……

　　玉澈大惊，大步向前，立刻将其扶起，一脸的疼惜。本以为在这里，古茗至少不会发起攻击，没想到……

　　所有人都虎视眈眈，大战——一触即发！

　　一位黑袍少年，随着身后的黑烟，无息的站到了古茗的身边。耳语：“主上，那群废物都解决掉了。”

　　古茗的嘴角微微上扬，终于……那个位置该换人了！

　　“茗，收手吧……这天大地大，哥哥许你一处容身的家……不要执迷不悟了，好么？”怀中的饕餮，抚了抚古茗清秀的脸庞，这一场的莫须有的战争，都是因为自己……

　　古茗冷笑了一声，道：“呵，是啊，这天大地大，何处愁一个安生的地方？但没有亲人的屋子，能叫家么？”

　　饕餮不语，低下了头……这么多年，是自己错了……古茗从小就是个听话的孩子，但他却把这种听话，自然而然认为成孩子应有的样子……

　　孩子的童年应该是天真烂漫，无拘无束……而不是小心翼翼，言听计从……

　　“对不起，茗……是哥哥错了，哥哥求你……求你收手好不好？”饕餮依旧低着头，不知道该以什么样子去面对古茗，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阻止战乱的发生，保古茗的平安！

　　“抱歉哥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睡一会吧……醒了，就都结束了……”饕餮最后一眼，就是古茗温柔的笑颜，很甜……和小时候一样，叫人心安……

　　哥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