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既然是刚来,这段时间就先跟着我做助手吧。”
“好。”
简单的交代和安排了一下以后凌非君也没多耽误兄妹俩的时间,抱着文件就走出了办公室的大门,前面还一直保持着绅士笑容的栎正兮看着禁闭的办公室大楼,嘴角渐渐放了下来,仿佛冷漠才是他。
原以为没耽误多少时间,一出办公室外面已经黑了,凌非君抱着文件走在暖黄色灯光的走廊里,这座医院并不在市中心,反倒是坐落在靠山的地方,晚上偶尔能听见乌鸦的叫声。
一阵凉风袭来,卷落迟迟在枝丫上不肯掉落的败叶,惊动了树上的鸦雀,凌非君缩了缩脖子,抬手看了看腕表。
十点了,楼层的舍友都该休息了。
黑暗中阴风阵阵,凌非君只感觉全身一阵阵冒着凉气,头皮发麻,仿佛前后左右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这个走在走廊的女孩,凌非君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呵呵呵……”
“谁?!”
凌非君猛的转了身过去,她刚才十分清晰的听到身后一阵小孩子的笑声,但一回过头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一切就像是幻听。
凌非君不得不更快的往宿舍走,好不容易走到了宿舍门口,凌非君喘了口气,心道:我才不会想电影里一样边喊着谁边作死的往那走呢。
推门进去后凌非君就靠在灯的开关边休息了一会儿,黑暗中却被一只手拍了拍肩膀,凌非君立马惊叫了一声,快速的开了灯。
却只看见站在身后显然也被她吓了一跳的白玉沁。
“非君,你怎么了?”
还不等凌非君答话,隔壁的四零三宿舍就砰的一声打开门,一个身穿真丝睡裙一脸怒意的女生走了出来,冲着凌非君就是一顿吼:
“大晚上的鬼叫什么?!还要不要人睡觉了!”
凌非君这边还惊魂未定,白玉沁先弯腰道了歉
“对不起雯姐,非君刚到这不习惯,夜深了大家都先去休息吧。”
被称作雯姐的那人冷哼了一声回了宿舍,关门的力道不比开门轻,凌非君二人也回了宿舍。
“玉沁,那个人是谁呀,为什么你要叫她雯姐呢?”
白玉沁用水壶给她倒了杯水压惊,递过去杯子道:
“她是比我们早到两个月的的妇产科大夫蒋雯,不过是家大业大,几句话的功夫就当了主医师,自然骄傲一些。”
“原来是走后门的。”
“嘘,你可不能在外说,她不好相与的。”
知道白玉沁的好意,凌非君也很配合的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两人聊着就到了深夜,凌非君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她从小在祖母身边长大,祖母是当地有名的巫师,经常帮着邻里邻居解决一些问题,大家都叫她一声凌婆婆。
可她的女儿却十分介意凌婆婆的所作所为,在一个夜里不告而别,也许上天注定,几天后凌婆婆就在山里见到了被遗弃的她,看她可怜带了回去,取名凌非君。
如今凌非君有了自己的事业,可凌婆婆也在几年前就去世了,去世前紧拉着她的手,说遗憾自己不能陪她度过一个大劫,祈祷她一定渡过难关。
凌非君再问下去,她却什么都不肯说了。
就这样带着对凌婆婆的怀念和不解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梦境中凌非君又回到了晚上回宿舍的走廊,可她自己丝毫不知是梦境还是现实,依旧往宿舍走去。
忽然身后一双手死死的掐住了她的脖子,凌非君一惊,猛的挣脱开来,转身连连后退。
掐她的竟是一个白衣女鬼,身穿现代服饰,眼眶猩红,鲜血从额角的破洞然后了半张脸,脖子上两个深色的血洞尤为明显。
被挣脱后女鬼依旧向她扑来,凌非君虽然是天生的两极眼,但从没见过她,女鬼边扑边嘶吼着:
“你是从那出来的!”
凌非君完全不知所以然,连忙问道:
“你说的是从哪里来。”
可那女鬼翻来覆去就是那句话,凌非君不小心被追上,女鬼掐着她的脖子直晃,嘴里念叨的还是那句话。
“非君?非君?”
凌非君悠悠睁开眼发现是自己做噩梦了,白玉沁说夜里听到她一直嘴里呐呐喃喃。
表达歉意后凌非君独自一人走到了阳台醒神,回想着刚才做的噩梦,脑海里全都是那句你是从那出来的。
似乎言语中满怀仇恨,可凌非君又实在想不起自己能跟一个素不相识的怨鬼有什么过节,而她口口声声说的那句又是什么意思呢。
想来想去也整理不出什么思绪,凌非君回到房内白玉沁却还没有休息。
“非君,你是去阳台想你刚才的梦了吗?”
凌非君点了点头不置可否,躺在床上看着另一张床上的白玉沁问道:
“你做噩梦的话,后面会去回想吗?”
“梦境是虚无的,做梦只是生理现象不必太在意。”
果然是科学主义的好学生,要是知道凌非君特殊的体质恐怕也是不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