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垣城中,日晟府内,除了些绿植,以及地上薄薄铺了一层颜色有些发黄的落叶,色彩一片寡淡。
处处皆是青色,浅灰,素白装饰,连墙上的壁画也是白纸墨画,并无一点鲜艳的色彩,确是意外的素雅洁静,但也难免有些幽深沉闷。
大郡主陈沅沅更是一身素白纱衣的装扮,虽然看着脱俗淡雅,但是却难免太过寡然沉静,少了本该她这个年纪应有的的青春气息。
就在这时,大郡主的侍从梓年从外边回来。
陈沅沅偏过头,开口问道:
大郡主陈沅沅明日三妹就要销假,回宗学堂了?
陈沅沅并不是要梓年回答什么,沉默了片刻,接着语气平淡的说,
大郡主陈沅沅你替我去跟裴司学告个假吧。
听到陈沅沅的话,梓年当即就惊了一下,而后连忙上前劝阻道:
梓年别啊郡主,您也不能为了躲着三公主,不去宗学堂。依小人看,您也该多跟人见见面,说说话,散散心,老是这样独自一人待着,会闷坏的。
陈沅沅看着自己身下的轮椅,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说道:
大郡主陈沅沅再坏还能坏到哪去?母亲早就忘了还有我这个女儿,妹妹也从没把我这个废人当成姐姐。
梓年说不准三公主这次伤势痊愈后懂事了呢!不再找……您的麻烦了?
梓年说得期期艾艾的,可能连他自己也不相信。
大郡主陈沅沅怎么可能,要是摔一次就懂事了,芊芊她也摔了这么多次,要懂事,早该懂事了!
陈沅沅对此无比悲观。
说完,陈沅沅便将新写好的遗书折好放进一个信封中,随后在封面上写上“遗书,第八稿”,写完便将信封交给梓年。
大郡主陈沅沅将我新修改的遗书收好。
梓年一时间竟不知说些什么,只好将陈沅沅遗书收进书架上一个大木盒,而盒子里,已经躺着几封陈沅沅之前写的遗书。
此时一阵稍大的秋风夹着落叶袭来,吹起几丝断发飘落到陈沅沅手间,本如一汪死水般平淡的陈沅沅,登时有了些许慌乱。
看着手中的断发,陈沅沅声音颤抖的说道:
大郡主陈沅沅怎么脱发了?!梓年,快把门关上,不要让风吹进来。再将我准备的大麦、黑芝麻、黑豆、芡实、莲须、核桃这些食材都拿来。
梓年见状,久久不语,最终叹息道:
梓年是,郡主。
陈沅沅看着手中脱发心痛不已,整个人坐在轮椅上都缓缓的颤抖起来。
梓年也飞快跑走去帮陈沅沅取护发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