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周仪在楼下叫着我的名字,“你他妈的自己跑了害我又跑回来一趟,老娘力气不要钱啊,还亲自回来接你这个大小姐!”
我从楼上下来,“你快把许宁强奸了把他强奸了你就用不着自己跑回来了。”
“走走走,怕说今天下午去那啥地方,交通便利的城镇。”
我摆摆手,“算了算了,碰上他算我倒霉,还跟着他去浪迹天涯?我怕我会被强奸。”
那个极其粗鲁的女人说:“他会强奸你,你不劫他色算你有良心。”
我十分怀疑人生,也许,我真的丑。
十分钟后,我们在学校碰头。
因为踩过许宁一脚,我不敢跟他对视,转念一想,又不是我的错,我没必要装做一个见不得光的情妇。
他拉开副驾驶的门,又看向我,我很清楚他的意思。
向艺然和周仪坐在了后面,自然而然,那个位置是我的。
许宁看了我一眼,说了一句“安全带系上”。
他和林家伟,往往在这些方面有几分相似,语气里带着严厉,又透出几分刚柔。
向艺然投过后视镜说:“沈念,这里条件不好,能习惯吗?”
我点点头。
“这里固然比不上长沙,但这里清静,正是少了城市里的喧闹,倒也能寻找另外的生活。”向艺然缓缓说出这几句话。
我苦笑来之前,周仪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一张纸,心理测试。
她让我做,做完之后,她半天才说:“沈念……我觉得……你有抑郁症。”
我知道他带我来拉萨的原因,我又很想离开长沙城。
所以,我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到了某个小城镇,没有长沙那么车水马龙,但也挺热闹。
许宁让向艺然和周仪去商场,唯独把我留在车上上。
我把脸一横,说:“支开她们你有机可乘了吧?要杀要剐或者劫财劫色,听你指挥。”
他白了我一眼,有点无语:“拜托你切和实际一点好吧,你全身上下哪值钱?裸身坐我旁边我还不想看。”
我简直要被他气死:“你留我在这儿,肯定有你的理由,反正我没打算活着回去。”
许宁拔掉车钥匙,一脸认真:“我看你这智商,怕你跟丢了,你丢得起这个人,我姐丢不起。”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想理他。
我赶紧岔开话题:“这车是你的?”
“租的。”
他看了我一眼,又自言自语:“你踩我一脚,总该还吧?”
我特无语,这才是他的目的。
反正我不要脸了:“你想怎样?在我范围之内有还。”
他揉揉额头,“这样吧,你打开门站在外面大喊一句‘我狐臭治不好了’。”
我很无语的看着他:“不好意思,我一直就没有狐臭。”
他看出了我的不想。摊开手,“这好像是在你能力范围之内吧?”
我恨不得咬掉我的舌头,但又不好违背诺言。
我打开车门,站在街边,看着行人。
我仇恨般的看着坐在车里的那个男人,他一脸戏谑地看着我:“试一试吧,说不定你喊完之后心情就会好很多。”
我瞪了他一眼,然后缓缓地复述那句话。
许宁在车里喊:“声音太小啦!”
我几乎是瞪了他无数眼,然后张嘴:“我狐臭……狐臭治不好了!”
行人们都悄悄的笑着,我狼狈的钻回车里,仇恨般的看向许宁:“傻逼许宁!”
他看了我好一会儿,才说:“真不知道你哪儿有病,明明正常得很,但好像又有哪儿不正常。”
倒是我愣了好久,才后知后觉他在骂我,“你才有病!”
我扭过头,不想看他。
我老是从许宁身上看到林家伟的影子。
手机上很早就保存下的11位数字,我也不清楚什么时候熟记于心。
有一次忘带手机,我用周仪手机打给他。
他说:“这电话是周仪的啊,我存下来了你哪天和邓子逸跑了,我至少还有点线索去找你。”
现在,我还是记得这个电话号码。
我不知道我还应不应该打个电话给他。
这不犹豫的时候,我收到了一个短信,寄件人,林家伟。
他说:沈念,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好不好?
我想了想,回了他一句答非所问的话: 总有心归处,不责天公浅,扪腹已有余。
他那么聪明,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们,真的回不去了。
那边再也没有发过信息来。
我清楚林家伟,他从不轻易主动去争取什么,除非那是他很喜欢的。
可是我真的,又无法给他一份爱。
姜珊曾说过:“林家伟这个人,除了有钱长的帅以外,挑不出一丁点毛病。”
他太过于完美,我实在,无法给他一份很好的爱,更何况,是他摁掉了邓子逸打给我的最后一个电话。
每次一想到这儿,我就很难受,想恨又不敢恨,想爱又不爱。
所以我选择逃避,从日本到拉萨,都是为了不要见到他。
我怕我会忍不住哭,然后再吓到已经被我搞得神气衰弱的周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