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窗口挤进的风儿刮在脸上,未干的泪痕像刀割一样疼。
温久“走吧。”
温久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的脚尖,声音轻到连自己听得都不真切。
朴灿烈站起身抖了抖麻木的腿,身形挡下一片阴影。温久跟着他站起身,缓步向房间门走去,手已握住门把却迟迟没有推开,指尖因用力已泛白。
“咔哒”
门被推开,明亮的阳光照进昏暗的房间被瞬间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温久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仿佛被吞噬的不仅仅是阳光,还有她需要的氧气。
朴灿烈“温久,要相信自己。”
朴灿烈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肩上一沉,温柔的声音和肩头的温度。温久动身,一只脚跨进,两只脚站定。
吴世勋“温久,我们需要你。”
吴世勋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清冷没有温度,温久却心头一暖。
眼前是一片黑暗,背后是暖暖的阳光,这种感觉真奇妙。温久没有再看玻璃后的母亲,而是在抬眸中看见了吴世勋星辰般的双眸,回头间看到了朴灿烈逆着光的笑脸。
温久“嗯,我知道。”
走进晦暗的房间,看向母亲,她...心中情愫渐深,温久颔首闭眼。
朴灿烈“这个给你,连着我的耳麦,有什么问题我代你问。这边可以听到那边的声音,那边却听不到这里的。”
朴灿烈递给温久一个小巧的像是对讲机的东西,说完便转身走出房间,不一会儿出现在对边。
风轻云淡地坐在温久母亲对面,刻意侧开一点,没有挡住对方。
朴灿烈“伯母,这次请你来是想再了解一下伯父的事。”
朴灿烈随意得将面前的本子翻开一页。
温久母亲的表情不再麻木不仁,抬头看了一眼朴灿烈,轻声应道。
温久妈妈“嗯。”
温久“眼睛向下看一次,表明情绪不好,兴致不高。身体微微后倾,脚跟后移,内心抗拒。说话简短,没有过多情绪流露,想快速结束谈话或刻意隐晦。”
温久拿起对讲,声音平稳,一旦开始工作,她必须要尊重自己的职业,不能因为个人因素影响判断。
朴灿烈没有做出过多反应。
朴灿烈“伯母,先说下你的基本情况吧。”
温久妈妈“...林芸锦,1970年生,1992年毕业于上海交通大学,现在金通企业任职。1993年与...死者结婚。”
林芸锦的声音有些发抖,眼泪也一直在眼眶内打转。
温久“按频率计算每分钟眨眼次数超过70次,表明心理压力较大。说话前迟疑较长时间,而面对的又是基本信息的问题,所以不是性格持重说话稳重就是注意力不集中,同时眼珠右下,表明在回忆某种情绪。眼眶微红,右肩轻微抖动...是痛苦,难受的表现。说话声调平稳,沉稳缓慢,表明思虑深,具有较强耐力。”
母亲的说话习惯她再清楚不过,这次却和平时不大一样,虽然母亲是一个知道轻重缓急的人,但是这次说话却太过于官方死板,一个正常人这种情况下的回答不可能这么有系统有条理。
朴灿烈“伯母,您别太伤心了,找到凶手才能还伯父一个公道。”
朴灿烈目光灼灼地看着林芸锦。
温久妈妈“是...”
温久“瞳孔缩小是看到反感的事物以及内心紧张时的表现。眉毛微微上扬,挤在一起,代表了恐惧、担忧、忧虑...”
温久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以这种形式去观察自己的亲生母亲,而且,自己眼中母亲的表现更是让她心痛...
吴世勋起身端了杯水递给温久。
吴世勋“控制好情绪,会影响判断。”
温久接过水,望向那人,嘲讽地勾了勾嘴角。
温久“吴世勋,你说我和我的家人是不是特别可怜。”
吴世勋“这个世界没有人是可怜的,自己认为自己可怜,那是真的没救了...”
果然,又是一句不好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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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每个人都能理解你,那你得普通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