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正是山东!所以老夫猜测可能山东爆发了瘟疫,这才来不及通知任何人,连夜去了山东。”李怀春说道,“我到了山东一看,真的很惨烈。战火缭乱,尸横片野,真是人间地狱!”
想起山东的惨状,李怀春不免有些动容。他是个大夫,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可是面对眼前的这些横尸,他却无能为力,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找些人来帮忙敛了他们的尸身。战事吃紧,他甚至连口薄棺都找不到,只能用草席草草收尸埋葬,为他们烧几张薄纸,以慰藉这些为保家卫国而战死的英魂。
在埋葬了英烈的尸骨之后,他更是不得片刻歇息,开始查访这里是否爆发了瘟疫。果然在他的努力之下,他确认这里确实爆发了瘟疫。
在告知当地官府做了紧急防控措施之后,李怀春又挂怀因为战事南下到临安的难民会殃及池鱼,连气都没喘匀,就匆匆南下。
并且在南下途中,但凡遇见药贩子,就会把他们拦下,把他们一路带了回来。
“那这些药……”李青荷总算明白了父亲的良苦用心。
李怀春说道:“都是些清热解毒的药,我想这次疫情不会轻松。这些药都是必备的,我想还是先囤点,以防万一!”
“可是山东那么危险,您就一个人去,万一您有个什么,女儿可怎么办呐!”李青荷虽敬佩父亲,可是也担忧父亲。
李怀春安慰着女儿:“青荷啊,咱们是医家,医者仁心嘛!再说这些事总是需要有人去做,我去做还是别人去做,其实没什么分别!何况如果不早点查清瘟疫的来源,早日防控,那么后果不堪设想,迟早会危及你我。”
“女儿知道,可是我就是………”父亲说的李青荷何尝不懂,只是她心中仍然挂怀父亲的安危。
“放心吧,我是个大夫,知道怎么保护自己!我没事的!”李怀春说道。
道济说道:“既然临安已经出现感染瘟疫的病例,咱们也得赶快上报官府才是。做好防护,以免瘟疫扩散啊!”
李青荷也附和:“是啊爹,咱们应该早点报官!”
提及报官,李怀春面露难色,说道:“报官,我又何尝不想!得知疫情的那一刻,我就想报官。可是瘟疫毕竟不是小事,官府有规定,如确有瘟疫爆发,需当地有名望的大夫,联合本地乡绅贵胄联名上报,官府才会受理!我现下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坐堂大夫,人微言轻啊!”
“名医,您不就是吗?”李青荷说道。
是啊,说起来李怀春也是和另外三大名医齐名的。
道济明白其中道理,道出了李怀春报官的担忧:“令尊确实是名医不假,可青荷,你有所不知。这里有资格上报瘟疫的却是退养在家的京城太医!”
李青荷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这样!”
李怀春继续说道:“要想在临安找一个太医不难,可是附和条件的太医却只有一个!”